第32章 我們做朋友吧(1 / 2)

我激動得差點哭了出來,小聲小氣地對他說:“不會了,我不會再說那樣腦殘的話了。”說完他欠著身子過來抱我。我聞到了他身上洗發水沐浴露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全場掌聲雷動,尖叫聲衝破雲霄,飛機飛到這兒都能把它給喊下來。我以為又進球了,恐怕還是個空心三分球,但轉過臉才看見幾百號人全盯著我倆兒看呢。

晚上我把上次程爽送我的那支護腕又送給了他,小樣兒戴上它跑得格外歡暢。

周三的下午我到大學城去看王羲文。到了她們學校費了好大勁兒才找到她的寢室,這學校也太大了吧,哪像咱學校從前門到後門就幾分鍾的路程。大一開學的時候我跋山涉水從北京來到廣州,一路上我都在幻想著學校的樣子。當我拎著大包小包站在我們學校門口的時候,看到學校門上的那幾個輝煌大字,立馬高興地給蔡夢如打電話說我們這學校真氣派,後門都搞得這麼大,前門賣烤紅薯的和後門賣冰糖葫蘆的若是兩口子,那這也算得上是異地戀了。蔡夢如在那邊嘿嘿地笑,為我選對了學校而感到高興。剛放下電話我問那個站崗的說:“您好,請問正門在哪兒。”心想著第一天開學哪能走後門啊,以後對同學說我是從後門進來的,那他們該多鄙視我啊!站崗的叔叔麵帶微笑的對我說:“這裏就是正門。”我差點沒直接栽倒在地上。大小是相對而言,這門若是後門,那絕對讓人肅然起敬,可是把它當成正門,那未免也太寒酸了吧。

常喜那廝也站在寢室樓下,手裏大包小包的,看來他和我是前後腳。見了我立馬懊悔萬分地對我說:“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來了,兩塊錢又投給交通部了。”聽聽,為了兩塊錢能惱成這樣,學生會裏的人還真有出息。我說:“回去帶上你,免得你跟吃了多大虧似的。”

王羲文被她室友扶下樓。到了樓下我過去扶她,她室友對我說:“你姐姐好得很快,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拆石膏了。”我沒有解釋,隻是滿臉熱情地謝她。王羲文也沒解釋。此時我恍惚覺得我和王羲文就跟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妹似的。我們有一樣的爸,長著相似的臉,有過同一個男朋友。

“好點了嗎?”我滿麵春風地問她,本來想趁熱打鐵地喊她一聲姐姐,但看到她手裏還拿著拐杖,算了,還是不找打了。

她不冷不熱地說:“好點了。”我把她挽到操場,陪著她一圈一圈的散步。常喜跟在後麵像個小保姆似的給我們兩個剝桔子剝香蕉。他遞給我一個眼神,意思是:該我牽會兒了。我回敬他一個:牽你媳婦一會兒不行啊?這還是我姐呢。他又遞給我一個眼神:哼哼,你喊一聲試試。我沒底氣了,王羲文胳膊上還打著石膏呢,萬一她要是不樂意聽我喊她姐,一胳膊掄過來直接就能把我砸歇菜了。

轉悠了半天我也該回去了,常喜依依不舍地鬆開王羲文的手。滿臉深情地叮囑她:“要幹什麼什麼,不要幹什麼什麼。”我一想這又不是生離死別,用得著這樣告別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演肥皂劇呢。

在公交車上我問常喜:“你和王羲文是兩口子,我是她妹妹,那我就是你小姨子,也就是說我們是一家人。那我現在問你,以後你喊王鳳是喊媽還是喊丈母娘啊?”

“你憑什麼和我們是一家人,你和王鳳有什麼關係嗎?”

“我爸可是王羲文的親生父親說不定以後你二拜高堂的時候他也坐在上麵呢。我爸是你嶽父,這關係不淺吧。快點告訴我你以後喊王鳳什麼。”說真的,要是不仔細思考一會兒,這關係我都弄不清。常喜把嘴湊到我耳邊,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你如果再問一句,我就去告訴司機你投幣是怎麼投的。”一句話把我嚇得老老實實的,坐在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天氣變得越來越熱,這裏的夏天來的特別早,學習也變得緊張起來。綴綴買了個小台燈,每當熄燈的時候她的小台燈就會亮起來。恍惚中我有種又回到高三了的感覺,高三的時候哪天不是夜夜做題到天明啊。直到做得六親不認隻認得試卷,看見試卷就眼珠子發亮。綴綴在她的台燈上貼上我的大頭貼,說困了的時候看了一眼就立馬來精神了。我問:“我長得有這麼提神嗎?”她一臉坦誠地說有。然後我立馬就和她打了起來,邊靜和餘婷君搬張椅子坐在那裏,跟看好萊塢大片似的看著我們掐來掐去。

報關課很難,要背的東西很多。我把曆年的真題和仿真題拿過來反反複複地做,做得讓我反胃。和綴綴相比我顯得多麼寒酸,每天花大把的時間來背,可又總是很輕易地就忘記了。而每當我提問綴綴的時候,她總是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上來了。我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她輕描淡寫地回答一句說:“這些在課堂上老師都有講過啊。”忽然想起高中時班主任說過的一句話:出水才見兩腿泥。當我在睡大覺,玩手機,談戀愛的時候,別人在跟耗子似的啃書,而到最後才知道人家才是正確的。

當別人拚命抱怨的時候,邊靜對我說我們不抱怨,我們越是抱怨,就越是顯得我們做作,越是讓別人知道我們有多麼的愚蠢。我非常讚同邊靜的話,上帝是公平的,他總是把很多東西一起丟給你,而你隻是一味的去撿那些外表華麗閃閃發光的東西,到了後來你才發現真正有用的東西已經被你遺忘在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