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角逐的都是高手,高手雖然常開殺戒,但不像離朱和夜唱兩人成天都紅著,以至於玩家們看見紅衣裳,下意識的先要辨一辨是不是PK榜上的血衣羅刹,等當真認出離朱的麵容時,圍觀的玩家們噤聲,其他的參戰玩家們則是倒吸一口涼氣,禦著飛劍集體退出半丈遠。
的確,離朱等級不是遊戲裏最高的,但那一身殺氣凜人,何況身後背的一把劍不知是什麼屬性,隻看見紅光透天而起,濃得有若實質,隻要稍稍有點眼光,都能瞧出劍的品質絕不一般。她身旁的夜唱背負的也是同樣一把劍,隻是那光卻是清藍清藍的,此時兩道紅光與藍光交彙在一起,再映襯著飛劍的亮芒和畢方的火影,這兩人隻剛亮相,就已先聲奪人。
書生夜白看見他倆,瞳孔就猛縮了一下,轉頭問身旁的何處無芳草和單戀一枝花:“你們兩個到底行不行?”
何處無芳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樣子:“沒問題。”
單戀一枝花順口接道:“別擔心,一切都包在我們身上。”
“可是他們的裝備看上去不錯,還有我的無暇……”想到被盜的無暇,書生夜白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很擔心夜唱那不用施法時間的三招法術放出來,無人能扛下。
旁邊也有弑月堂的玩家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湊過來幫著出主意:“會長,要不提議一下,PK的時候禁止用法寶?”
附近聽見這話的人都齊唰唰的轉頭去看那出餿主意的玩家,目光裏寫滿了赤裸裸的鄙視!此人白癡啊,玩這款遊戲拚的就是等級和裝備,操作就算再好,沒有這兩樣撐著也很吃虧,何況眼下是PK!他幹嘛不直說讓大家都脫光了裸著打,最好還要挑出等級相同的,一律使用同屬性武器,還不準召喚靈獸,不許吃藥!
書生夜白“哼”了一聲,眼睛隻望著天空中那兩襲血紅的身影:“你們去吧!”
單戀一枝花提醒他:“還差一個人。”
書生夜白轉頭看看,瞧見花少合著雙眼,懶洋洋的躺在飛劍之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心裏頓時就覺得不舒服起來,顧不上考慮他等級不是特別高的問題,直接就問道:“花少,你去?”
“隨便啦。”花少打了個嗬欠:“不過輸了可別怪我,死了你還得賠償我的等級和裝備損失。”
他說著,直接禦劍上了場,根本就不給書生夜白考慮反悔的時間。
從來沒見過如此憊懶的人物,書生夜白隻好無奈的笑笑,就當是探探花少心裏究竟是怎麼盤算的吧。他緊接著就使用了全服公告,提醒想要上場的玩家們抓緊時間,三分鍾後PK就開始,沒有規則,隻需要每回挑戰的對手都不相同就可以,一直淘汰下去,拚出最後的獲勝方。
悲劇的是,他話一說完,不但沒有人繼續上場,原本參加角逐的玩家反倒散去了三分之一。原因無它,除了離朱和夜唱外,他們還看見了太多被各個行會招徠而去的等級榜有名人物,心裏掂量一下,算了,別到時BOSS沒搶著,自己先光榮犧牲,還不如趁著沒打起來,先溜為妙。
剩下三分之二的玩家們也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裏鬱悶得不得了,有點後悔來攪這場局了。從安全至上,保留實力的角度來考慮,當然是挑水平比較次,等級比較低的隊伍來殺,才能保證自己堅持的時間久一些,但是偏偏每個人都很理智的知道,最適合的方式是用車輪戰術把最強的對手先耗死。
很矛盾的心理,大家都不想上去當先死的出頭鳥,但要是人人都隻顧自保,那也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還沒想清楚要怎麼辦,書生夜白這個燒錢的家夥又用全服公告喊了一聲:“開始吧!”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收了飛劍,遣回坐騎,停立到地麵上來,但就是沒有人動手。
再等半分鍾,還是沒有人動手。
圍觀的玩家們已經焦躁到不耐煩了,開始齊聲呼喊,喊的自然是自己支持的玩家名字,離朱很意外的聽見了花少的名字,轉眼在人群裏掃了掃,這才瞧見了花少,他還是那樣懶散的笑著,目光注視之處,卻是他自己的腳尖。
夜唱也瞧見了花少,對著離朱點了點頭,又向朔道:“注意了,我們背對背站立,這樣防守起來容易一點。”
話音剛落,參戰的其他玩家已經被那一陣高過一陣的呼喊聲鬧得熱血沸騰了,一衝動,不再計較利弊得失,召出靈獸,瞅準離自己最近的隊伍就相互PK起來,而花少也終於抬起了眼,很準的找見了離朱和夜唱站立的位置,執著邪火銀鉤就衝了過去。
他身後的何處無芳草和單戀一枝花皺眉對望了一眼,來不及阻止,隻好無奈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