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唱一句話,愣了所有人。
公子白詫異之極:“他挑中了不就得了,還拋什麼銅板?”
雪夜聽箏也是擔憂,萬一拋了銅板,最後決定是小眼有神上前對敵又如何?明擺著打不過,難道要去送死?
就連禦邪都納悶之極,隻是拿眼盯著夜唱,不懂他既然已經占了便宜,這會又想賣什麼乖。
唯一高興的人,大概隻有小眼有神了,離朱瞥見他突然欣喜興奮起來的神色,不覺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家夥平時看起來性子綿軟,但骨子裏還是個要強好勝,自尊心很強的人。不過這樣也好,讓他獨自PK兩回,練練操作,畢竟這同打怪是不一樣的,多了許多變數,需要隨機應變。
思索間,夜唱已然從荷包裏摸出一枚銅板,拋給了禦邪:“正麵是我,反麵是小眼,拋吧。”
禦邪愣愣的接過銅板,看了看他,再看看小眼有神,眼神裏忽然多了份了悟,也不再多說,彈指就將銅板拋上了天,隨後用手掌覆住,卻不掀起,隻垂著眼道:“正麵!”
話音一落,他就提刀疾攻夜唱,壓根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小眼有神心裏一跳,說不出是失落還是輕鬆,隨即就見這兩人鬥在了一處,刀光劍影裏夾著法術那絢爛華麗的光芒,仿佛兩朵紅蓮在緩緩綻放。
是了,這兩人都是離火派玩家,彼此都很熟悉對方的招式,而且為了公平起見,都沒有帶靈獸上場,拚的大概隻剩下實力了。這一點,夜唱相對是占著上風的,隻是禦邪拚殺起來有不要命的架勢,而且有那困人的法術,也著實不容小覷,看得觀戰的公子白等人俱是提心吊膽,緊張的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離朱倒是輕鬆的很,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夜唱和禦邪的實力了,她隻是隨意的往場上瞥了兩眼,就低聲問起小眼有神事發的經過。
事情真是很簡單,雙方都在天誅雪山四處找冰蓮,結果在這一處刷新點撞上了。冰蓮無主,自然是誰手快誰搶,小眼有神很傻很天真的衝上去大喊搶到了,但明明是同時看見的,禦邪怎肯退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句搶到了給刺激的,反正回應小眼有神那喊聲的,就是唰的一刀,最後就打起來了。
“這個家夥……”小眼有神咕噥道:“真過份!把我困住就算了,還要把我的胳膊和脖子扭成古怪的樣子,然後就躺在那裏守著冰蓮刷新,每采上一朵,就要遞到我眼前晃一晃,存心氣我!”
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氣,訴說起來應該憤怒無比,可是小眼有神忽然發現自己的語氣裏並沒有帶著太多的怒意,倒像是無奈的抱怨,不禁愣住了。
離朱看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低聲笑道:“其實這個人除了嘴巴壞點,喜歡捉弄人外,心腸倒還好。”
這是她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哪怕再討厭禦邪的毒舌,也要讚一句,此人還算行事磊落。撇開花海幻境裏的事不提,單說剛才拋銅板的事,其實拋出來的銅板是正是反,誰都沒有看見,她懷疑禦邪也隻是隨口那麼一說。
小眼有神顯然有同樣的懷疑:“他……他是不是……故意讓我……覺得我不配跟他PK……”
離朱瞟他一眼:“PK還有配不配的嗎?別胡思亂想好不好?”
小眼有神頭點得更低了:“但我總是拖累你們……”
心裏知道歸知道,聽他這樣明說出來,離朱不禁也來氣,訓斥他道:“朋友難道隻能在一起吃喝玩樂?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喊朋友過來有什麼不對?哪裏提得到拖累不拖累!再說這裏是遊戲,玩得開心隨意就好,沒事給自己找什麼堵?你要再胡思亂想,那今後我就天天找你幫忙,天天拖累你,看你還有沒有空自怨自哀。”
小眼有神被她罵得更抬不起頭來,但是心裏的鬱結解開了不少,整個人都感覺輕鬆多了,唇角也不覺帶出了點笑意,老老實實道:“我錯了。”
離朱聞言微微一笑,在遊戲裏見慣了滑頭的玩家,哪裏還有這樣純樸天真的人?看來這個徒弟還真沒收錯,操作好不好有什麼要緊?人好,在一起相處和諧就好了!她心裏這樣想著,手上已經將剛才在仙界打到的裝備遞了過去:“你和雪夜挑一挑,有要用的,就換上,其他的拿去店裏賣了吧。”
小眼有神這邊剛接了裝備,那邊場上的形勢就發生了變化,禦邪竟然使出了同歸於盡的大招,但是烈火在夜唱身上翻滾而過後,觸動了浴火重生的被動技能,反倒是夜唱的劍先橫到了禦邪的頸間。
這次再沒有僥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