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切音越樓蘭,曲罷弦歇知音少。
回首若夢,得意盡歡,江湖逍遙…………
繁華落盡,喧囂過往,濁淚輕耀…………
歎如水年華,年少長歌,滿天下,誰與高?
隻看此時光景,獨樓頭,他人歡笑。
秋水長伴,心似悠遠,血仍燃燒。
千山傳音,萬裏傷敵,豪氣長嘯。
問何時還我,弦斷拔劍,北指天曉!
——
銀光一閃,一柄銀鑄長劍刺破空氣,指向青年漢子的咽喉,劍鋒犀利,殺意凜然,出劍少年表情不變,身手迅捷。
青年漢子舉刀格擋,刀劍相擊,嗡嗡作響,青年漢子手一顫,精刀險些落地,顯是內力不濟,落了下風。刀光劍影間兩人已拆了十招有餘,青年漢子勉強防守,毫無還手之力。
眼看對戰三十招開外,仍未分勝負,少年大喝一聲,劍上力量加重,朝著青年漢子當頭劈下,青年漢子無敢硬抗,隻得側身閃避,豈料少年手腕反轉,橫掃而出,眼看要將青年漢子首級取下。
“住手!”
一道人影突兀從天而降,踏在少年劍身之上,一招“千斤墜”壓的少年銀劍傾斜,青年漢子連打了三個滾躲過少年此劍,精刀早已棄手,跳將起來罵道:“你這小白臉好生厲害,我師傅既已來,哪有不勝之理?還是快快投降,免得受皮肉之苦。”
“哼,青虹刀不要臉天下皆知,讓你師徒又何妨?”少年麵上冷笑,心道:“若真打不過,你爺爺跑路也不遲。”
“我青虹刀派怎是你一毛頭小子可辱?今日,田某便要代你師傅好好教你一番。”踩在少年劍上之人是一五十餘歲的老者,一手提著大刀,一手撚著胡須,正是南疆青虹刀派長老,江湖人稱“血羅刹-田烏山”,出手狠辣,刀下不知躺了多少亡魂。少年的話激怒了田烏山,但見他大刀抬起,刀光霍霍,寒意逼人。
少年抽出銀劍,田烏山借力跳起,“呔!”人在空中,田烏山運足內力,砍向少年的左肩,竟是要斬去少年一半身體,如此歹毒,自相符了“血羅刹”一名。
少年豈會如他所願,銀劍“搖光”登時擊出,與田烏山的大刀迎麵碰撞,錚的一聲響,兩人雙雙後退,少年退出半丈,地麵留有腳印,田烏山借力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踉蹌落地。少年緊逼而上,一拳直奔田烏山丹田,拳勢洶湧,勁氣迸射!
田烏山一驚,小小年紀修為高深莫測,既是當年南疆公子亦不如,心中想著,田烏山手上不敢怠慢,一記“拍風掌”對上。
蓬!
方圓數丈沙塵飛揚,一旁的青年漢子嚇得跳出幾米,以防波及。
少年武功高深,可惜內功仍舊難敵修煉了幾十年的田烏山,悶哼吐出一口血,不怒反喜道:“老家夥,不過如此,爺爺今天不是你對手,趕明年再來討教。”說完,縱身而起,幾個閃掠已在十丈開外。
目送少年遠去,田烏山麵色陰沉,無緣無故與一名年輕高手結仇,能高興起來除非癲狂了。
…………
少年奔出十幾裏,方才停歇片刻,他姓離,單名一個塵字。
無父無母,自小跟隨江湖怪客“劍靈”遊遍天下,習得各類劍技,內功精湛,雖不得在江湖十大高手榜排名,卻也屬一流高手。“劍靈”去世後,離塵最喜與各門各派或名震武林的前輩名宿交手,幾經波折,巧合得到了“小劍靈”的綽號,為此,離塵還欣喜了幾日,付出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青虹刀派聞名天下,離塵遊曆此地,自然要戰上一番。
“那老兒內力堪堪高過於我,若我再苦修半年,應當有過之而無不及。”平息下震蕩的氣血,離塵自言自語道。他能有今日成就,全憑師傅“劍靈”傳授他的功法《八方神劍》,運起功來,格外順暢,否則任離塵天資聰穎,也難以十七歲有此高強的武功和內力。
三人打鬥的地方是一處荒野,離塵連奔十幾裏,距離最近的小城已然不遠。
時至晌午,空氣燥熱,離塵來到了清湖城。據說清湖城內部曾有一條清澈見底,潺潺而流的靈泉,靈泉可治百病,為仙賜神物,湖邊終年香火不斷。五年前,兩位江湖俠客在靈湖石橋上打鬥,跌入湖中消失無蹤,第二年靈湖斷水。
清湖城的居民都說是那兩位俠客觸犯了神明,惹得神明震怒,掐斷了靈泉的源泉。
離塵一直抱著不信的態度,倘若真有神明,西疆十年大旱,東疆戰亂不休,為何沒有神明拯救?不是說神明都大慈大悲,救民於水火之中嗎?
尋進一家酒樓,離塵點了幾個菜和一壺酒,愜意的坐了下來,眼角無意瞥見一道人影,緊了緊入鞘的搖光。他心知自己得罪大大小小門派無數,做什麼事都要小心為好。
飯菜入肚,酒過三巡,離塵結了飯錢,搖搖晃晃的出了酒樓,沒走出多遠,一個高大的壯漢擋在了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