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段幾日借著休喪假的名義也就沒開工,關鍵是沒什麼心情。嬸子說我是鬼纏身,非要給我破一破,沒事兒還總讓布紳叫我去吃飯,教了我一些辟邪法子;在我看來,嬸子那兩下子說不準,多數沒作用!不過說來也怪,自打還魂夜過後,再也沒有靈異事件的發生,還真是過的很消停,連大肚和慧妍他們也沒了消息,好像都是我的夢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最近網上拚車的人倒是很多,現在政府倒是不管這事兒,我忍不住聯係了幾個;畢竟尋找族譜還沒有線索,老不開工吃什麼呀!通常黑車白天是不太敢出來拉活的,我又不太喜歡陽光,所以隻有早晚才出車。
這天上午,我剛送完第一批拚車的乘客,想懶在床上睡一個回籠覺,突然!有人砸門,我看門一看是布紳,他氣喘噓噓的說:
“大哥,你手機怎麼打不通呀?大家都找你呢……!張醫生約你下午燒烤攤見麵!說不見不散!……”我一臉茫然,那手機當日進水以後,就時好時壞的,怪不得最近沒有人給我打電話呢!我問:
“你說慧妍約我,莫非……那手劄有人看懂了嗎?”布紳喝了口水道:“不知道!不過去不就知道了?”……
我們急不可耐的早早到了約定地點。燒烤通常要接近晚上才營業,老板正在那兒引著炭火爐子;看我們來了,趕快上前給倒了水,客套寒暄著讓坐下等會……;見慧妍還沒到,我等也不著急吃東西,便跟老板說“不急……不急!”隨後和布紳閑聊了起來:
“唉~?布紳:三嬸兒又給衣服裏塞法寶了吧!看著鼓鼓的……記得那晚,你隨身可有張護身符啊!”
布紳不屑的回答道:“什麼呀!大哥,自從我那晚受到杜哥的啟發,就讓我媽給升級了!護身符直接寫到了身上,而且還防水、防汗、防擦!”到底是新時代的年輕人,三防工程都做到家了!
我道:“那用什麼才能做到這三防呢?”
他說:“記號筆啊!就是防水馬克筆。”噢!……我們家早年做布匹生意的時候,就是用這種筆在貨包上做記號的,確實防水。我見氣氛輕鬆天還亮,便又壓低聲音問布紳:
“嗯——那晚發生的一些事情,我還不大接受的了,那你認為內容都是假的嗎?有沒有哪些……可能是真實的呢?”
布紳凝的了表情沉思著喝了一口水,說:
“……大哥,我們當時各站的角度不同,見到情景也是片麵的,甚至每個人都不一樣,我也很難判斷……再說,第二天不是已經證實了,所有都是鬼術所為,你不說那些是根本不存在的嗎?”
我猶豫道:“但是……”
布紳此時接著說:“……如果非說有真實的情節……那就是林誌的身上有問題!”
我眼睛一亮:“快說說……你發現了什麼?”
布紳:“那個林誌如果真是鬼警,就不會製造出現實中的物質來。”
我越聽越糊塗:“什麼亂七八糟的,說人話!”
他解釋道:“大哥……你還記得那張警民聯係卡嗎?”
我問:“你說的是林誌給慧妍的那張?可慧妍拿出來的時候是紙錢呀!”
布紳“啪——!”的一下,把一張卡片拍到桌子上:“你看,那這是什麼?……在張醫生下車的時候,屁股下麵發現的!”
“這麼說……張慧妍是在騙我們,難道他們都是一夥的?”我自言道。
布紳說:“我開始也搞不懂,可後來按照這上麵的電話打過去,誒?真的是派出所,而且林誌在這兩天已經犧牲也卻有此事的。”
我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林誌在我們離開以後,還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息,我真的以為那是地獄鬼信……但這張卡片的出現,說明張慧妍這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隱情!其實,我一直懷疑她……就是……”
“……是什麼呢?”我話音未落忽然被打斷,眼前不是別人,正是張慧妍。
布紳立刻起身:“張醫生,你……你看,正說你呢!你……你就到了!”我也覺得有些尷尬的給她讓座,我與布紳對視一眼,可誰也來不及收起桌上的卡片。慧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警民聯係卡,沒有出聲的坐下了,氣氛顯得異常的安靜,靜的連彼此心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情況一直持續這……這時,幸虧老板走過來給慧妍拿餐具才把氣氛緩和了;
老板說:“久等了幾位,爐子已經升好了,想吃什麼咱都可以烤。”
慧妍冷冷得說:“還是先上幾瓶啤酒,免得有人還沒喝呢就先醉了,解釋起來麻煩!”……三個人點了東西,便打發走了老板。
我衝著慧妍說:“既然如此,也就不瞞著你了,我們是懷疑這張卡的來曆希望……”慧妍眼皮都沒抬一下,仍然冷冷的說:
“是我的……林誌那個死鬼給我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當初生怕你們笑我跟死鬼打情罵俏,看到車子裏有散落的紙錢,順手拿起來哄騙你們……說這都是你們的幻覺,根本沒有這回事……!”
說著話,她臉也漲的通紅,眼看自己就要哭了。我一抬頭,布紳不知去哪兒了,我懷疑嬸子是不是教他遁形術了,怎麼溜的這麼快!立馬意識到場麵似乎要失控,我剛想打岔:
“慧妍……我……也許……你隻是……”媽的!一時笨的連自己也想不到該說什麼好,這腦袋又開始冒汗……就在此刻,桌上的水突然微微震顫了幾下,慧妍也感覺到了危險,大家的注意力一下集中在杯子上;隨後,我看到在她身後正慢步挪過一個碩大的身影——是大肚。
大肚一邊擦著臉上的虛汗,一邊摘下小眼睛用手娟抹糊;“沒累死我!下回咱讚選香坊區集結不行嗎?我這上午就動身了……”慧妍聽到自己身後有人說話,轉身的時候不小心把水杯給碰灑了;水,沿著桌麵就淌到了桌子底下。“哎~呦——!”一聲,給我們嚇得跳了起來!“——誰?”“是我!大哥……別緊張,是我呀……!”我們低頭一看,從桌子下站起一人,此人正是布紳。我這才明白剛剛他去哪裏了……一看場麵不妙,自己跐溜鑽到桌子下麵去了;“我剛才筷子掉地上了,正在找呢……嘿嘿……正找呢!”我和慧妍四目相對,噗呲樂了出來;而大肚則一臉茫然的站在那兒摸腦袋。
大肚一屁股坐在我的對麵,瞪著小眼問:“唉?薑哥……最近可好,沒出現鬼上身什麼吧?”我小聲打趣道:“托您的福……還沒咽氣呢!”接著他又轉向慧妍一麵問道:“張醫生,曼曼還好吧!”妍答:“好著呢!關於中毒嗎!沒有任何後遺症,所以很快就恢複過來了……杜師爺,你怎麼樣呀?看著好像也沒掉多少斤兩嘛!”大肚咧嘴一笑,點頭連說:“見笑……見笑……!”寒暄過後,大肚穩了穩氣息,靜了一下場麵,張嘴問慧妍:“張醫生,你這兒召集我們來,是有什麼急事兒吧?”慧妍也拋開之前嬉鬧,點了點頭,說:“嗯……還真是呢!有一個天大消息,足以讓你們聽了萬分驚恐!”經曆了那些見鬼的事情以後,還有什麼能讓我們萬分驚恐的呢?我不屑此語,抬手喝了口杯裏的啤酒。慧妍隨後又說道:“我分析了那天所有的樣本,發現貓老太的血與地下室裏患屍的血液成分是一致的;都含有反熒光劑成分。”我恍然自言道:“怪不得那貓老太喜水;想必是怕這血液在體內燃燒!”可她又說:“不過……我檢送樣本的時候,順便把薑布儂的血液也做了成分分析,結果……”這話聽著就像是出了什麼問題,場麵瞬間就凝固、般窒息了。大肚追問:“咋了?是老薑有什麼毛病嗎……?薑哥,你……你可得停住啊!”大家的注意力集都中在慧妍的表情上,她又頗有顧慮的看了一眼我的神;這一眼,真的是嚇得我驚恐萬分了,此刻心底就有些沒譜了,就連杯子都在手裏微微顫抖著,馬上也改了稱呼;就像一個患者剛被查出了絕症一樣:“張醫生,是……是……啥病啊?”慧妍立馬一副無奈的表情把杯子放下說:“我看你是腦子有病吧!……沒文化,真可怕!我說的是成分分析,而不是病理分析;你們的腦袋能夠不能跟我在同一個頻率上……啊?”知道自己身上沒有毛病,我心裏一下放鬆了,又問:“那到底怎麼著,你快說吧!什麼時候你也學會吊人胃口了?”這話一出口,便覺得有些暗指的意味,慧妍看了我一眼半天才出聲:“在你的血裏……也發現了抗光成分……也就是說……”大肚把眼鏡架在鼻子上,接話道:“也就是說,薑哥也是個僵屍!!!”我剛放鬆的心情,又是一緊,心想:“就這……還說我沒病!”一時間感覺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我一時也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應對!此時,布紳這時忍不住了說:“不會的,我和大哥從小一起長大,不會是……”大肚打斷他說:“你倆說不定都一樣,誰也別為誰作掩護!……張醫生,你是想告訴我們,沒準一直是薑布儂勾著大家往鬼門關上奔吧!”大肚並沒有害怕,好像根本就不信。慧妍倒沒有理會大肚的調侃,看著我若有所思的說:“我第一次在教堂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你身上有著某種邪氣,現在看來事情越發的不可想象,但我相信神自有他的安排!不管你身上有什麼秘密,最終都會有一個答案的!”她的那種目光讓我感覺自己隻是一個物件。我一時無法接受,可又按捺不住好奇,急切的確認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的血跟它們是一樣的嗎!可……可我是活人呀……!”她揮手讓我先平靜,沉思了片刻,說:“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血液中的抗光成分與反熒光劑不同,是一種全麵抗光的成分,而屍體的白色血液中的成分,隻能對熒光有反應;也就是說,你身體中血液比起它們要高級些。”這到是可以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有“厭光症”這個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