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菜一湯。
有魚有肉。
當秦凡打開家門走進去後。
那時隔五百年之久的熟悉香味久違地傳進了他鼻子裏。
潛意識的驅使下，他深深地嗅了嗅鼻子！
人們常媽媽的味道，莫過於此了！
“長本事了，都被勒令家教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該被開除了？秦凡，這就是你所的換個活法嗎？”
在秦凡還陶醉在那熟悉的氣味時，父親秦楚那帶著慍怒的威嚴聲兀地斥起。
秦凡一愣！
不由暗自苦笑。
該來的還是來了啊！
不等他開口，一向對他寵溺的母親魏疏影也沉著臉看了過來，道，“凡，這次你是真過份了！”
過份？
隻打了那地中海禿驢一巴掌就叫過份了？
就衝那挑釁自己逆鱗的言語，不把他殺了就算他撿到了！
但這話是絕對不能出來的，否則迎接自己的指定是一頓棍棒的削打。
秦凡大大咧咧地走到餐桌邊上，伸手搭上父母的肩頭，神情突然一幻，正兒八經地道，“他要是罵我廢物，那我也就認了！因為過去的那些年裏，我活的就是廢物的模板！但他不應該罵我沒教養！我沒教養那跟轉彎抹角罵你們有什麼兩樣？我忍不了，如果再給我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哪怕是豁出去被開除，我還是會扇他！這就當是我換個活法的開始！”
聽著這不像是從自家孩子口中來的言辭。
秦楚夫婦感到了一陣濃烈的陌生感。
但在陌生之餘，更多的則是心酸！
夫妻兩人那在之前準備好的訓斥語無形中被攪碎在了肚子裏。
秦楚那先前的陰沉臉色褪去，有些自嘲地道，“就算是這樣，那你都不該動手的！本來那些人對我們都夠看衰的了，你再整出家教或者開除這些事來的話，那他們得怎麼個笑話法？凡，爸不求你有多爭氣，我跟你媽隻希望你能好好的！”
那些人，秦凡自然清楚父親指的是秦家人。
可是對於秦家來，自己忍受屈辱豈不是更讓他們看衰看笑話？
隻是這話秦凡並沒有拿出來反駁自己的父親，作為一名活了幾百歲的重生者，他又何嚐不能理解父親的真實想法？
如果自己還是前世那個秦凡的話，那這一巴掌帶起的後果可就夠他受的了！
望著父親那變得有些滄桑的臉龐，秦凡認真地點了點頭。
“凡，委屈你了！”
聽著這父子倆的對話，魏疏影愧疚地道。
假如不是自己夫妻被整個秦家拋棄，那秦凡至於跟著遭這份罪嗎？
到底都是秦凡因為他們而承受了太多不該他去承受的東西。
抽了抽鼻子，魏疏影接著道，“但媽還是不希望你用這種方式去行事，引用昔日寒山問拾得的話來，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隻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凡，媽對你有信心，媽始終都不相信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會是窩囊廢！”
相信不是窩囊廢嗎？
秦凡很是苦澀地在心底裏笑了出聲。
如果不是隨道老人進入蒼穹大陸，如果不是重生回來。
那自己的結局又怎能逃得過讓母親失望的下場？
前一世的他，還真就是窩囊廢！
“媽，好了，不那些了！我懂，我都懂！咱們吃飯先，我餓了！”
秦凡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延續再多，連忙拉開一旁的餐椅坐了下來。
欺我，讓他？
辱我，由他？
笑我，避他？
賤我，耐他？
假如還是上一世，那秦凡肯定是這麼幹的，因為他也隻能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