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紀塵剛撂下這斬釘截鐵的話語,準備拉開門出去,後邊正扒拉著米湯的蕭五就不淡定了:“小十你真要去?那好,師兄我正也咽不下這口氣,這飯吃著沒勁,我也去!大不了拚著元氣大傷也要再施展一次靈雨訣給沈離小兒看看。”
紀塵回頭看看雙目布滿血絲的蕭五一眼,對於靈雨訣耗費神識之巨多了分認識,不然蕭五也不會僅僅施法四次就如此疲憊不堪了,他也沒說什麼,淡淡道:“正要勞煩蕭師兄帶路去靈田,我們一起吧。”
陸風自然不會錯過如此稀奇之事,就連神色冷峻,似乎對什麼都混不在意的秋鴻,也目露一絲奇怪之色的跟在三人身後行了過去。
幾人來到山腳下的平地處,此地視野開闊,赫然有著幾畝閑田,並且靠近東部的一畝地赫然比周遭的荒地高出青綠色的一片,足有半人高,顯然表示蕭五所耕種的靈田了,不過隻有可憐的一畝罷了。
紀塵細眼看去,這裏種植的靈株都是清一色的靈稻,株距一米,行距一米五,總共也就幾百株,每株靈稻能有幾十粒靈米結出就不錯了,一月下來這紅蓮門十幾口人自己吃都夠嗆,情勢不容樂觀。
“喲,蕭五你這次帶了一批幫手啊,居然還有酒瘋子陸風,你不是隻會釀酒嗎,怎麼也來搞靈植了?嗬嗬,看來蕭五已經把這次月貢對於靈米加征的事情告訴你們了。”靈田外側,一個藍衣華貴的青年好整以暇等候在涼亭下,坐在木製長椅上搖著一把繪有黑白山河的扇子,臉上似笑非笑,自然便是沈離了。
陸風被沈離當麵嘲諷,氣的肚子都更加鼓了一圈,卻是按捺下臉上的慍怒之色,想到再過一天就是月貢之日,隻得忍氣吞聲,怎麼也無法在這節骨眼上得罪這萬惡的化丹宗監察使。
蕭五眉頭一皺:“沈兄這話就可笑了,我蕭某負責紅蓮門靈植一塊,自然會親自做好這靈稻催熟之事。今日就算是累得吐血,我也必然會……”
“師兄且慢。”紀塵忽然伸手打斷蕭五,向前走出三步,站到他身前,正麵對著沈離,口中冷冷道:“師兄辛苦一早上了,這等澆水灌溉的小活兒,還是由師弟來做吧,你在一邊看著就好。”
沈離早已注意到紀塵,此刻見他為蕭五出頭,瞳孔一縮,嘴角一扯:“當真?”心底卻是樂開了花,他故意刁難蕭五,就是算準紅蓮門此刻有著紀塵這個閑人,必然會紀塵來分擔靈植一事,便可借機刁難折辱她,沒想到,偏偏紀塵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沈離搖搖扇子,吹了個口哨,身後不遠處走來兩個黑衣的青年男子,沈離衝他們點點頭道:“二位師兄,這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小屁孩了,現在他不過是煉氣初期,卻自不量力想要催熟靈稻,不如我們來打個賭,看看他能否運轉一次靈雨訣。”
紀塵目光微眯,已然看出那兩個唯沈離馬首是瞻的男子都有著築基期修為,顯然是沈離專門找來對付他的。為了對付一個煉氣初期做出如此大手筆,這沈離做事倒也顯得謹慎過頭了。
“不知沈師弟要賭什麼?”其中高個的一個青年立刻有了幾分興趣。
沈離嘿嘿一笑,道:“一顆築基丹,如何?據我所知,你們二位可都是化丹宗內門的高手,築基僅僅用了兩三枚築基丹而已,應該還有一兩顆剩餘的吧。”
“哈哈,師弟果然不愧是掌丹堂的大少,居然連這都知道,不錯,我們賭了!不知沈師弟猜這紀塵能否做到呢?”兩個築基期相視一眼,已經打算獻上築基丹了,築基丹價值雖然大,但比起巴結沈離來說,就物有所值了。
沈離嗬嗬一笑,道:“我賭他能做到!”
“啊?”兩人頓時愣了。
紀塵這邊也是有點摸不著頭腦,卻聽沈離接著慢悠悠道:“怎麼,你們不信?紀塵,你敢不敢也賭上一賭?賭贏了就是我的一顆築基丹哦。”
陸風臉上閃過一絲陰曆之色,疾道:“師弟不要賭!他這是要用一顆築基丹逼你服軟,你一旦真的賭了就要從此成為犬馬跪在他麵前了!築基丹再好,比得過霓師兒嗎,她可是對你……”陸風哪裏不明白沈離的險惡用意,不由以為紀塵就要依沈離心思,賭自己做不到運行一遍靈雨訣之事,來出賣自己臉麵換取一顆築基丹,從此走上與紅蓮門弟子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