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墨的話紅蓮門難道沒有了嗎?符室應該常備的吧,紀道友如果狀態還可持續的話不如讓方師兄再去取點,時間上也不會耽誤太多。”宮止羽突然如此開口,明顯不希望紀塵按他想的一般做。
“有是有,不過畫符講究一氣嗬成,機會往往稍縱即逝,如果紀師弟不擔心一會兒把握不住那絲符合道意的契機的話,我倒是現在就能去取靈墨來。”方岩眨眼道,他不明白宮止羽此言是何意,也許隻是隨口說說罷了,或者是不希望紀塵畫符成功率太高讓霓紅蓮不舍放人。
方岩表麵是紅蓮門大弟子,實際上卻受了沈離的不少好處,也算半個化丹宗之人,夾在兩方中間,往往起調和作用,此次他原本是偏向沈離一方,沒想到宮止羽之意讓他琢磨不透,而沈離早已躲在宮止羽背後,他索性清閑起來。
這趕在宮止羽來殿中之時彙報月貢之物情況,本就是一半出自沈離的叮囑,至於那七張低級符籙,也是他藏私幾張的結果,為的就是讓此次的月貢嚴重不達標。
紀塵自然看出方岩的一些端倪,但此人天賦有限,估計也就止步築基前期了,他也不多看之。
聽聞宮止羽之言,紀塵自然連連搖頭:“謝宮兄體諒了,不過我現在符感不錯,片刻耽擱不得,還是就用修者之血吧。”
他一麵左手連點右手食指幾個穴道,把滴血的指間傷勢止住,不再流血,一麵打起精神的看著霓師兒,有所示意。
宮止羽眼底閃過一絲懊惱,他其實儲物戒裏有靈墨,不過在紀塵畫符時出於某個人原因沒有拿出來,此時再拿出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管怎麼看,他都隱隱排斥紀塵用霓師兒血畫符,此血符自然不在他想收藏之列,他甚至想提出用自己血畫符,不過以他身份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若是紀塵知道化丹宗宗主隻有女無子的話,不知還會不會對這師姐上心了。”顧長老撫摸著胡須,暗道這些小輩怎麼不知道紅顏禍水的道理。他明顯是曲解紀塵從一眾師兄中獨獨選擇霓師兒的用意了。
霓師兒將右手長劍拉出一分,微微在手上割開一個小口子。
一股無形之意在近在咫尺的紀塵麵前氤氳開來,似乎像是熟悉的天地靈氣,卻又多了分人工雕琢的粉飾之意,仿佛還帶著某種幽香,不知是不是霓師兒站在身側的原因。
紀塵拈起霓師兒指頭,微微低首,果然感受到了一股極淡的暗合天地道意的氣息,竟然還是水與火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甚至夾雜在一起,透出一股森然之涼意。
“水火雙靈根,這素來號稱是通天靈根之一,還變異出了冰屬性。”紀塵心底一驚。
難怪,此女看著天賦似乎不弱,卻隻有煉氣中期,原來是有著變異冰屬性的影響,否則單憑這水火靈根早已可以築基了。
紀塵麵色卻是不變,似乎毫無察覺般,單手握著霓師兒纖纖素手,在符紙上遊走起來。
說到底,他不過是煉氣後期,如果沒有強大元神,怎麼可能發現霓師兒靈根的情況?
不過霓紅蓮與宮止羽,顧長老就不會發現不了此情況了。霓紅蓮麵色一黯,他對於女的的靈根也是無可奈何,本來是上品靈根,此類靈根傳說中還有培養成半道體的先例,卻是因為幼年的一次變異讓他也束手無策。
顧長老目光也流露惋惜,宮止羽神色略微複雜,此女雖然靈根特殊,不過到了他化丹宗自然比在紅蓮門強,不說複現曾經半道體的輝煌,至少在大量丹藥靈物資源的堆砌下築基結丹還是有希望的,他此次來紅蓮門的本意是收了秋鴻與霓師兒,不過現在有了紀塵這個變故卻有點猶豫。
“畫完了嗎?”見紀塵久久不動作,霓師兒素顏也沒有浮現不耐之色,不過如此多人注目下終究還是有點不自在。
“啊……好了。”紀塵忙放開她的手。他剛剛已完成最後的灌靈,不過想著霓師兒的靈根卻是有些走神了。此女的體質有望進階半個後天道體,不知要不要幫她一把?曾經渡劫期的他出手的話死馬都沒準能當活馬醫好,不過現在的他自己的靈根都暫時沒法解決,還是先努力進階築基期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