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塵如今進階築基期後神識仿佛解放了一道枷鎖,比起之前強大了不少,這些煉氣期包括方岩這個築基期都沒有發現的潛藏在地下的對手,卻是被他捕捉到了。
不過從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出手來看,也就是築基期的水準,畢竟如果是化丹期的話按理說基本都可以碾壓一個剛剛築基的人。
不過這卻是化丹期的手段,連那三個魔門築基期都退卻了,這地下的神秘存在卻是一路跟了上來,讓紀塵不敢小覷。
紀塵運轉驚人身法,迅速來到後山自己居住的地方,此地有大片空間,地勢平坦,他進可利用寬闊範圍施展大範圍的火雨術,退可上山,利用狹窄的山路隱蔽作戰,還能抽空畫幾張符籙對敵。
不過在這奔跑的路程中,紀塵卻也沒閑著,已然用血飛快在手心,衣襟上畫出幾個符籙,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幾乎是行雲流水般,頗有種符道大家的風範。
不過隻有他自己知道,此符仿佛為他量身定做般,並且用自己血才有這種莫名契合的感覺,若是換了其他符籙,他倒真不一定能每回都畫得如此完美。不過考慮到這是紀氏古屋中埋藏之物,似乎有點怪異也說得過去。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那枚最為期待的誅魂符,卻不知是否是因為那個黑色鬼臉在對付沈離時發揮作用後陷入冷卻,居然畫成之後靈澤全無,呈現灰敗之色,仿佛沒有半點效力般。
“看來這一次,隻有徹底靠自己擊敗對方了。”紀塵堅定了此決心。沒有絕對的風險,但絕對的冒險卻是必須的,就算沒有這神秘符籙的幫助,他也會憑借所有的潛能與強敵背水一戰。
一縷熱度驚人的火焰在他右手提著的玄鐵劍劍尖燃燒,做著臨時的淬煉。若是給他額外的時間,紀塵倒是有把握用火法煉器之法把此凡劍煉製成一件半成品的靈器,甚至若是有現成的煉器用的銘紋之法或符紋之法,他都可以嚐試將此劍銘刻上數層銘紋或符紋,讓其一躍成為靈器的存在。
不過現在卻是沒多少時間了,自然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甚至紀塵以為若不是他身法精妙,對方不會觀察了這般許久都不出手,若是一般的築基期,恐怕早就被此人滅殺了。
紀塵站在大片燒焦的黑黃土地上,放眼望去,前麵是空地,遠遠的有垛木柴堆,山風從東方出來,拂過地麵,帶起及腳背的塵土。
紀塵的視線沒有被塵土阻擋,盯著前方十米外一處微微隆起的地麵,同時右手提劍,左手捏著一張從衣襟撕下來畫符的碎片,上麵血紋流轉,不知是神力符還是鎮鬼符。
甚至若是細看,他頭頂黑發赫然微微泛著紅色的火光,居然隨時有放出火法的意味,並且腳下也不閑著,微微起伏的腳掌同樣做好了運轉隨時位移的轉鬼移的準備。
對於煉氣期來說,此刻的紀塵簡直一個十足的人形殺戮兵器,但他的臉色卻無比的沉靜,絲毫沒有什麼輕鬆之感。
化丹期白尊者揮手間可以射出足以滅殺他的衣角碎片,這次又排出專門對付他的存在,若真是築基期的手下還好,怕就怕對方是有著築基期實力的靈寵或者傀儡之類。這種跟隨化丹期修煉,耳濡目染沾染其氣息之物,當然不可能是仆人一般隻知侍奉主人的存在,多半有化丹期主人教給其的殺敵手段。
這種純粹為了威力的手段,足以碾壓絕大多數築基期。畢竟,一般的靈寵或者傀儡並沒有太多的如同修者般需要進階的考慮,威力最大化自然是其主人優先考量的事情。
紀塵目光驀然一閃,就在剛剛一抹塵煙掠過那片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地麵時,那裏處地麵赫然崩裂開來,露出一團黑影,然後詭異消失在風中。
但紀塵卻明白這絕不是消失,他若有先覺般側身避開半步,同時運轉到高速的身法在原地留下一個和他一般無二略微模糊的黑影,並且被一隻黑黝黝的手臂從心髒位置洞穿而過。
紀塵的本尊則在這刹那間堪堪移動到右側,險之又險的避過此掏心的一爪。
幸好紀塵的身法是出於本能,否則以他的微弱目力,還看不清這築基期敵人的行蹤,若是留在原地必然吃虧。
“看來還需要修煉一門靈眼功法。”紀塵狠狠在心底做出此考慮,否則光有身法還是不足以應對比他強太多的勁敵,眼睛跟不上也無法發揮他的身法。
至於神識,雖然此刻也算強大,可以覆蓋十裏,但捕捉能力與精度上卻是有限,若是對方動起來還不一定跟得上,眼下兩人在十米內搏鬥,神識隻能有感知對方大概方位的模糊作用。畢竟,神識強大也要依賴相應的神識功法才能發揮作用。
不過在被那隻黑色手臂洞穿虛影的同時,紀塵也看到了對方的真麵目。
這赫然是一具通體漆黑的人形傀儡,四肢比例完全按照童子模樣製作,不過四肢格外修長,麵孔則隻有鑲嵌的兩個黑色晶石作為眼睛,沒有其他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