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得不像話,即使室內一片昏暗,仍然可以察覺到某人的目光停留在我臉上不曾遠離。
“路之南你到底要不要睡覺?”受不了黑暗中的炯炯目光。
“不是夜盲症嗎?怎麼還能知道我沒睡覺?”床上的人似是翻了個身,聲音聽起來懶懶的。
“......我隻是有一丟丟的夜盲症!老子又不瞎!”頓時炸毛。
“噓!大半夜的安靜點!小心待會兒有人報警!”路之南刻意壓低了聲音道。
我給了他一記眼刀,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嚷嚷道:“哼你要是早點睡覺我自然也就清淨了~”一句話還沒說完,隻覺得眼前出現了一片陰影。
“顧言~我們在一起吧。”耳邊是他毫無預兆的告白,額頭上是他說話間殘留下來的溫熱,發間是他手指留下的餘溫。
一個“好”字就這麼梗在心口,說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相顧無言良久,一隻大手揉亂了我的頭發:“別緊張,我就隨便說說,別往心裏去,很晚了,睡覺吧,晚安。”也不理會我的呆愣,便顧自躺下了。
我張了張嘴,想說不是這樣的,可是所有的聲音都在開口的瞬間,便消散在了空氣裏。
無比慶幸此時的房間昏暗無比,難以想象此時此刻,若是讓路之南看見我臉上肆虐著的淚痕,他會是什麼表情。
甚至不敢抬手擦眼淚,生怕弄出一點聲響會驚到那人。許久,床上傳出有規律的呼吸聲,我摸了摸臉頰,已經是幹涸一片。
黑暗中我扯了扯嘴角苦笑,我隻是猶豫的時間長了點,怎麼你就舍不得再多等一會呢?
我趴在床沿上,把臉埋在兩臂間,沒有關係,如果他真的喜歡,自然也不急在這一時,如果他的喜歡經不起時間的推移,那又何必那麼在意?所以,沒有關係,真的......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在床上,明明昨晚是趴在床邊的~而本應該躺在床上的人此時已不見了蹤影,心下一驚,這生著病的怎麼還一天到晚亂跑?也太不讓人省心了吧~
嘟嘟囔囔著剛想掀開被子下床,房門被打開,不讓人省心的某隻出現在門口。
“你丫的又跑哪兒去了?一點身為病人的自覺都沒有~”一見到來人,火氣就莫名的往上竄。
“嘖大早上的火氣這麼大小心未老先衰~”他過來拍了拍我的腦袋,繼續道,“快去刷牙洗臉,過來吃早飯。”
早在他踏進房間的那一刻,我的目光就一直留在他的手上,確切來說,是一直盯著他手上的早餐袋子,好香好香,我聞到肉味了!!!
以火星撞地球的速度洗漱完畢,衝到他麵前攤出手:“早餐!”我發誓衝到他麵前攤出手的那一刻,在他眼裏我看到了一隻萌蠢~
“噗顧言你剛那樣子有點萌~”
我嘴裏塞了幾乎一整隻的肉包,根本舍不得開口,好不容易咽下肚:“你話不要太多好嗎?還想不想吃包子了?算了,你一個病人不能吃得太油膩,所以把這個吃了以後剩下的都歸我!”
說著拿起一個菜包塞進他嘴裏。
我把剩下的包子都放在自己麵前,略帶挑釁的瞟了他一眼,他倒也不惱,目光還是那麼溫和的看著我,我清了清嗓子,目光看向別處,這麼直接的四目相對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