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秋樓(1 / 2)

師輕青走得很快,未曾在書院裏過多的停留,畢竟有些事物還彷如昨日。

因是騎馬來的書院,師輕青便徑自去了馬廄牽了馬便往山下趕,加上此時著的是男裝,沒有身為女子的不便,騎得便越的快了。

來時讓心兒留在山下等候,果不其然,師輕青到時便見心兒牽著馬立在原處等候,也不知尋個庇蔭處,這會子臉都曬紅了。

看見師輕青下山,心兒神情喜悅,忙上馬跟了過來,“帝姬,怎比預期的時辰晚了些,可是有遇到了何事?”

師輕青淺淺一笑,微搖搖頭,“倒也無事,算是一切順利,隻是,日後你可別就這麼杵在太陽底下了,曬傷了難受。”

“是,多謝帝姬關心。”心兒嬌俏一笑。

師輕青瞥了她一眼,笑道:“日後你便我喚公子吧!”

心兒點點頭,“是,公子,那我們現在是否回府?”

“不,我想先去趟蓋府。”

心兒不疑有他,跟在師輕青身後策馬揚鞭,塵囂滿。

師輕青騎的是大宛駒,很快便來到了城門口,但因師輕青此時不過是一介平民身份,隻得乖乖的下馬排隊進城。

心兒跳起來瞧了瞧,一眼過去都看不到頭,“帝公子,不如讓心兒拿出令牌過去”

師輕青急忙否決,“就我們穿成這個樣子,那些官兵隻怕不僅不會放人,還會將我們給抓起來。”

心兒聽了隻得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拿出手帕給師輕青遮陰,師輕青忙扯下來,低聲道:“心兒,我這可是著的男裝,遮什麼呀!”

心兒恍然大悟,忙吐了吐舌,可就算師輕青動作太快。亦是被好事者瞧了去。

那人坐於馬上,頭梳細辮,配以穿珠或彩線,眉飛入鬢。雙目炯炯有神如冬日裏的太陽,此刻卻含著揶揄,斜倚馬背,狀似無意地問著身旁著胡衣的侍從,“北夏朝的男子與我們南甘的男人就是不同。跟我們那裏的女人似的。”

眼神卻一直緊緊盯著師輕青,又仔細端詳了一番,擺了擺手,“不,簡直是比我們那兒的女子還要嫩些,隻是膚色嘛,與我們那的女子倒差不多。”

話音一落,伴隨著一陣哄笑,師輕青前方有不少人是男子,此時皆回過頭來怒目相向。可因著對方的裝扮奇異都不敢上前。

心兒見那人如此無禮,作勢就要拔劍上去教訓一番,師輕青暗中攔了,低聲:“別輕舉妄動,看他的裝扮許是南甘前來朝貢的友臣,看看再。”

那人聽力極好,見師輕青不為所動,不由又道:“都北夏的男子身子薄如蟬,你瞧瞧,還喜歡咬耳朵。什麼話不能像我一般大著嗓門話,何故做那女兒態?”

果然很是囂張,師輕青原本想著,敬他來者是客。卻不想他如此這般無禮,步步緊逼,不由向前站了一步,對著那人拱手行了一禮。

那人以為師輕青是要認輸,哈哈大笑,看向旁邊的侍從。眸子裏滿是得意。

師輕青輕笑,做足禮儀之邦儀態,朗聲道:“吟澤潔其身,一諾黃金信,心固道為鄰,行事欲比蓮,清峻美儀,微笑則不露齒,調高不入去,刺耳為失儀。此乃君子之道。”

完,躬身又行了一禮。

那人許是聽不太明白,怔怔地望著師輕青,眸子裏毫不掩飾的疑惑。

反倒是師輕青這邊個個都憋著笑,如果不是怕惹事,都想給師輕青豎起大拇指,都人家是野蠻人了,哪還懂這個呀!

那人的臉色便就有些難看了,雖然聽不懂這些文縐縐地話,但人的表情是誇讚還是嘲諷還是一目了然,低聲咒罵了一番,便就要駕著馬往師輕青這便行來。

他的侍從便上前去牽住馬,低聲了些南甘話,那人便不再上前了,隻是仰著下巴望著師輕青,眸子裏滿是憤怒,火光之焰。

師輕青想,大概是在等什麼人罷!

果然,過了片刻後,有一北夏官員模樣的人對著那人鞠躬哈腰,師輕青聽得不大清楚,不過大抵是趕緊進城,別誤了時辰之類的。

那人有些不耐煩,還是他的侍從在旁邊耳語了幾句,那人才勉勉強強應了。

完後,便對著師輕青邪魅一笑,大聲喝了一句,領著大部隊飛快地進了隻為皇親國戚開的中門,真是人也飛揚,土也飛揚,煙霧彌漫地好‘風光’

“呸呸,什麼人啊!”心兒擋在師輕青前頭,使勁地扇散這些塵土。

這一扇,前頭的人亦是忍不住遭殃,但老百姓們也不瞎,方才那官員點頭哈腰的模樣都看在眼裏,瞧這架勢,哪裏敢多半個字,忍不住紛紛將罪名怪到師輕青頭上,罵罵咧咧起來,“嘿,我這位姑娘,你好歹看著些,你這往哪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