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心裏竟有一片溫潤。
夏灥的劍雖劃破了師輕青的脖頸,但卻沒有傷著要害,遂而她隻是白了臉色,依舊鎮定無比地對著夏灥道,“大哥,你莫要繼續錯下去了,父皇他從未想過要殺你。”
到此時,師輕青也已然明白,雖不知具體是何事,但太子造反想必一定是有人逼他,而且這個人一定是夏寒。
夏灥聽了卻大笑不止,手下的劍卻絲毫不動,抵著師輕青大動脈,他嘲道:“青籮,想不到你也有如此真的時刻。”
師輕青張開欲言,夏灥卻不許她再多,一柄劍直直刺了過來,眼看著頭都要被削下,那劍卻突然被握住,血流不止,師輕青順著那雙手望過來,那雙清瘦俊逸地臉竟然還擠出了一個笑臉。
師輕青蹙眉,“快放手,你的手會被割斷的。”
蓋清笑,握得更緊了一些。
夏灥勾唇邪魅一笑,“蓋清,竟然你要做個有情郎,那我便成全你,也算是還了你的恩情。”著便開始運動,那劍氣如白熾刺得師輕青根本睜不開眼睛,可她卻還是拚命地睜開著,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地不,不要。
可她不出話,兩邊氣穴翻湧得厲害,淚滾滾而下,瀲灩中仿若瞧見他一如既往地微笑,那恰到好處地弧度曾無數次地鼓舞著她在黑暗中繼續前行。
“不要”師輕青終於喊了出來。
仿佛是聽到了她的呼喊,利劍被石子打落,跌落在地,同時跌落得還有那雙曾無數牽著她走過帝京每一個角落的手上皮肉,師輕青踉蹌幾步,不忍再看他手上的森森白骨。
偏頭卻正好瞧見了夏寒,他背立在月光之前,披風被夜風吹得簇簇作響,手中那柄利劍還在滴著血,顯然剛才那枚石子便是他擲出的。
他薄唇輕抿,手指微微一打,便有無數得將士自黑暗中湧出,將夏灥以及叛兵緩緩圍住。
師輕青眼皮動了動,他終於來了。
師輕青想要去看看跌落在李公公懷裏的蓋清,看看他的手,是否日後都再也不能提筆,繪著丹青,記著詩詞,她想看看
可身子縱然一輕一緊,並而慢慢地騰空,師輕青看著她離蓋清越來越遠,看著腰間著那雙手,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夏灥圈住了。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夏灥那壓抑得低沉怒氣,“夏寒,我倒是看了你,竟被你從我那群死士裏逃了出來。”
“大哥沒想到的事情還很多,我勸你還是趕緊將青兒放下,否則,你府中的妻兒老都要陪葬。”夏寒的聲音如往日般清冷,隻是那雙眸子卻泄露了他的緊張。
師輕青想,他大概也是被她的脖頸流的血嚇著了吧。
夏灥雖丟了兵器,但功力一點兒都沒弱,抱著師輕青趁著帝京亂做一團直奔往城外。
夏寒一直緊追不舍,卻因以一已之力對抗蕭色受了重傷,再加上怕傷著師輕青,一直不敢妄動,如此,竟被夏灥甩開了大半距離,再僵持不下。
夏寒用著內功,傳音給夏雪,命其派兵先封鎖城門將那些叛兵斬於馬下,再將太子府裏老全部淩遲處死,懸掛於城外門外三日。
夏灥聽了夏寒的激將法,非倒沒有生氣,反倒是朗笑一聲,對著意識逐漸模糊地師輕青,“你的七哥可真是心狠,一點兒都不顧念你的安危。”
師輕青搖頭,他知道夏寒向來是顧全大局者,遇著何事他總歸是能保留一份清醒的,遂淡聲道:“是你做得理不容,七哥不過是替行道罷了。”
夏灥冷臉,一掌拍在師輕青脖頸,馬上暈了過去,沒有人再他耳邊吵鬧,不由飛得更快了些,轉眼,已見夏寒甩在身後老遠。
此時的夏雪正在助經一對付那個黑人,聽見夏寒吩咐一時分神,竟被那人逃了出去,直奔著夏灥而去。
夏雪暗叫不好,隻將夏寒的吩咐交給經一來辦,待傳達完畢,再追上去之時,那黑人早已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