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就是特地來把苗翠花這個麻煩送給她來的。還說的那麼好聽,什麼真心悔過,什麼對玉嬋癡心不二,根本就是想哄她接下這個麻煩。
不,甚至他根本就是想借此惹怒她,好讓她退掉親事,然後去娶那絲綢商人的獨女。
林太太相信,以白蘞的相貌,若是如過去那般裝出個文雅溫柔神態來,隻怕被他勾了魂去的女子能從西華門拍到東順門。所以,能勾引到一個富商的女兒也不在話下。而那白家麼,有了江南絲綢商人這樣的親家,自然是樂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定會千方百計的想要退親。
退親?
要退也是我們林家先退,你們白家算是個什麼東西!
林太太心裏那個惱啊,你想另攀高枝,還怕被自己做出的醜事連累,幹脆將那女孩塞到林家來,哄騙我接下這個麻煩。
做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啊!
回去的路上,苗翠花瞅著白蘞臉蛋上的巴掌印子直樂。
白蘞無奈的歎息:“你故意的。”編這麼一出戲,將他寫成這般卑鄙無恥陰險狠毒的男子,莫說是即將把女兒嫁給他的姨母了,即便是隨意哪個婦人聽到,也是忍不住想要狠狠抽他一耳光的。
“你也不想想,人家閨女為你相思了那麼久,多可憐,好歹讓人家出出氣嘛。”苗翠花挺為林玉嬋感慨的。
隻可惜,強扭的瓜不甜啊妹子,表哥和表妹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罷了,林家退親,總好過成親之日新郎缺席。”白蘞苦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慢慢落在了苗翠花平坦的小腹上。
苗翠花察覺到他的目光,側過身去,提防的盯住他:“幹啥,你要是敢找我給你陰陽調和治病,信不信我整死你?”
“總有那麼一天的。”白蘞勾唇輕笑。
不過,但願孩子可不要太過隨她,否則,隻怕難以管教呢。
苗翠花撇撇嘴,你想得美。
“翠花啊,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懂得那些什麼陰陽調和之事的?”白蘞以為會有人教壞了她,隻是,她終日都在他身邊,並無閑雜人等來教她這些女孩家不該明白的事情。
聽白蘞這麼問,苗翠花也是渾身一僵。這些啪啪啪的事兒,在現代根本不是個事兒,可在這古代就是個大事兒了啊。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無師自通的吧。
“那個……”
“嗯?”
這麼一個妖孽的“嗯”字,苗翠花愣是聽出了危險味道。
“不就是我先前被賣到青樓裏去了嘛,雖說遇上了店麻煩,可也學了不少東西……”好吧,這是個不錯的擋箭牌。
聽到這個解釋,白蘞一怔,抿緊了唇,用力握緊苗翠花的手,半晌才吐出一句:“不會了,以後一定不會了。”
以後,他一定會好好守著她,絕不會再弄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