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恭悶笑,翠花再怎麼會講歪理,對上了春花,那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啊。順便,他瞄了一眼旁邊含笑不語的白蘞,這家夥就是個陰險狡詐之徒,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話都是這家夥教的。
“喲,這麼熱鬧。”
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讓苗翠花繼續拉長著臉。
因為,她看到自家閨女興衝衝的就往門口跑去了,一邊跑一邊喊:“羊叔叔,你來啦!”
郜陽立刻彎腰把小家夥抱了個滿懷,笑眯眯的說:“來啦來啦,想我沒?”
“想啦!想你好幾天了!”每次羊叔叔來,娘一定會煮羊肉,真是想死羊叔叔了。
“又想吃羊肉了是吧?”郜陽揭穿白春花的心事,笑嘻嘻的衝外頭招手,“瑁兒,過來,見過你春花妹妹。”
六七歲的小男孩皺著眉,磨磨蹭蹭的挪了進來。
真是的,父皇隔段時間就要來這裏一趟,他還以為是什麼好地方呢,沒想到就是一家飯館兒。裏頭賣的吃食倒是稀罕,宮裏從來沒見過,可父皇若是喜歡的話,將廚子傳進宮也就是了,至於親自隱姓埋名的到店裏來麼。
一個時辰後……
父皇,咱能不丟人嗎,你是大盛朝的皇帝啊,宮裏是少你吃還是少你喝了,至於吃那麼多嗎。
怪不得翠花姨管你叫吃貨。
“羊毛哥哥,你怎麼不吃飯,是因為不忍心吃羊肉嗎?我娘跟我說過,這就叫……就叫……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又來了!郜瑁攥緊了拳頭,父皇化名就算了,為什麼他也要跟著改?郜瑁還無所謂,可改叫楊瑁,一順口就成羊毛了啊。
如果他知道他爹的外號是什麼,估計心裏就平衡了。
“瑁兒,你春花妹妹與你說話,為何不理她?”郜陽輕敲了下桌麵,怨念的目光卻是投向了苗翠花。
這丫頭指定是故意的,每次都請他吃羊肉,理由就是要他自相殘殺。
算啦,看在這羊肉燉的鮮美的份上,不跟她計較。
齊少恭再次低頭悶笑,這娘倆給人起外號的本事一流,簡直氣死人不償命。
“等……誒,等等!”
苗翠花正看著被閨女一個外號搞到糾結的郜瑁好笑呢,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她的肚子,好像有點兒疼啊。
“那個,花花啊……我好像,要生了?”
白蘞無奈的歎息:“罷了,還是我來給你接生。”生春花時就是這樣,毫無征兆便破水,還好他在場。
“可……我還沒等到人來呢……”苗翠花不甘心的看著門外。
“姐,”苗翠峰無奈的開口,“我幫你守著,你就先去生了再說行不行?”
苗翠花要等的是囚車。
靖遠侯勾結七皇子意圖不軌,全家被捉拿入京城定罪,出於某些人的特意安排,那囚車將會從西環街上行過。
在囚車之中,有個苗翠花的熟人,名叫黃英蘭。
對於這女人,苗翠花一直糾結自己是不是該對她說一聲謝謝,雖然她幾次對自己大打出手,還指使蘇大娘找人將自己賣入青樓,可如果不是黃英蘭縱馬行凶撞死了原主,她也沒機會穿過來啊。
不過,作為一個三觀端正的優秀穿越黨,對於黃英蘭的下場,她隻能表示——喜聞樂見。
“嘶……翠峰啊,可記得代我向她打個招呼啊……”被白蘞抱走,苗翠花隻能扒著白蘞的肩膀衝苗翠峰喊了一嗓子。
苗翠峰繼續無奈的歎氣,攤上這麼個不省心的姐,他不多操點心能行麼?
至於成親……算了,再等等,反正他才二十,不急,先幫姐把店打理好再說,姓白的都等到二十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