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兒明白翠菊最後那句話是說給她聽的,自從許家美把阮若詩搬到台麵上來,她心裏就總有個疙瘩,每次和許家恒在一起都會想他是否還忘不了初戀情人。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她和許家恒的心隻會越來越遠,等於是她親手把愛人推向那個女人。
晚上,他們到客棧投宿,旅途奔波沒讓任何人看起來疲憊。許家恒和許家彥聊得很開心,在飯桌上還是繼續討論哪些地方景色最美。
“葉兒,你知道嗎?家彥進京趕考是假,遊山玩水才是真,他到今天總算跟我說實話了!”許家恒給許家彥倒酒,忍不住打趣道。
許家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柳葉兒難以置信地問道:“小叔,這是真的嗎?原來你出門不是讀書?”
“也不能這麼說……”許家彥白了許家恒一眼,老老實實地說,“進京趕考是事實,出門在外也沒疏忽學業。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這才是我增長見識的方法。”
柳葉兒還是很驚訝:“你沒在京城私塾讀書,而是四處遊蕩,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他一定不許你出門了。”
許家彥麵露尷尬:“二嫂,你不會真打算告訴父親吧?求二嫂網開一麵,我可不想被禁足啊!”
許家恒樂得直拍桌子:“沒錯,四處遊蕩,還是我娘子說得好。家彥,終於逮到你的把柄了,以後你要敢對二哥二嫂不敬,不用我們開口,翠菊姐第一個不放過你。”
許家彥苦著臉:“不會吧,我什麼時候對你們不敬了?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嘛,翠菊姐,你評評理,二哥這麼說是不是很過分?”
翠菊佯作啥也沒聽見:“什麼?你們說什麼了?我餓著慌,剛才隻顧吃飯了!三少爺,你有什麼把柄落在家恒手上,說來聽聽啊!”
“唉,算了,我一張嘴說不過你們三張嘴……”許家彥認命地低下了頭,“我還是低調做人吧,少說少錯……”
許家彥幽怨的表情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許家恒攬著他的肩膀,調侃道:“好了,好了,快吃飯吧,跟你鬧著玩哪,你還當真了,我們兄弟誰跟誰啊!”
柳葉兒忍俊不禁笑出了聲:“是啊,小叔,我和家恒像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嗎,你啊,盡管去遊蕩,保證家裏沒人知道。”
聞言,許家彥頓時來了精神,連忙起身給他們各倒了杯酒:“一言為定哦,誰也不許反悔,來,幹了!”
出門第一天就很歡樂,許家恒回房的時候已經有些醉了,柳葉兒讓翠菊早些休息,一個人照顧許家恒。
許家恒坐在木桶裏泡澡,柳葉兒習慣性地撒滿花瓣為他擦背:“怎樣,水熱不熱?要不要加點涼水?”
許家恒沒有應聲,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葉兒,你辛苦了,喂飽了我還是喂木桶!”
給木桶喂花瓣是他們以前常說的笑話,許家恒康複以後就沒再說過,柳葉兒聽到這麼熟悉的字眼,不由笑了:“你不是醉了嗎,還有心思開玩笑啊!”
許家恒轉過身,濕潤的臉龐像是清晨沾滿露水的花蕊,他的唇微微顫動,濕漉漉的手指探上柳葉兒圓潤的臉頰:“就算我醉了,也會記得你為我做的一切。葉兒,你會在意我的過去嗎?”
熱氣氤氳,香氣繚繞,柳葉兒覺得視線漸漸模糊,她用手背揉揉眼睛:“好熱啊,家恒,你不嫌熱嗎?”
許家恒溫柔地拿開她的手,深情地凝視著她:“我永遠是你的家恒,不管別人怎麼說,隻有你才是我最愛的女人。葉兒,你不會後悔嫁給我吧?和我在一起你快樂嗎?”
柳葉兒噙著淚微笑點頭,許家恒鬆了口氣,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柳葉兒身上的衣裙漸漸濕透,她拍著許家恒的背哭笑不得:“好了,你快放開我啊,衣服都濕了……”
“那就不要穿了……”許家恒狡黠一笑,扯開貼在柳葉兒身上的衣物,攔腰把她抱進木桶。
水和花瓣湧了出去,柳葉兒又羞又急,驚呼道:“家恒,別鬧了,這兒是客棧哪,待會兒有人來了……”
許家恒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緊緊摟住她的腰,不許她再胡思亂想。柳葉兒嚶嚀了聲,閉上雙眼感受他的柔情。
他是愛她的,毫無疑問!她不該懷疑他的真情,他們原本就是一體的!風雨再大,她會陪他一起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