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詩坐直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姑母,你、你有辦法?!”
阮氏含笑點頭:“據我所知,今晚就有個機會,隻要你跟家恒生米煮成熟飯,還怕許家賴賬不成?!”
“這、這……”阮若詩滿麵通紅,雖說她愛許家恒愛得失去了理智,但也是有羞恥之心的,她為難地咬著唇,怯生生地問,“家恒若是不願意呢?我、我總不能強迫他呀……”
“嗬嗬,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情到濃時雲雨交融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這些話我原本不想說的,但是眼下實在沒有更好的法子,隻能出此下策。怎麼,你是不是不願意啊?”
“我,我……我不知道……”阮若詩那雙水眸紅通通的,她確實想得到許家恒,卻不是用這種方式,“男女之事你情我願,就算我能不顧顏麵投懷送抱,他也未必就範!真若如此,我不就更沒臉見人了嗎?!”
“你呀,就是太老實了,你真以為男人都是坐懷不亂的君子麼,告訴你吧,美人當前,沒有哪個男人能逃得了,沒聽說過英雄難過美人關嗎,再說了,你和家恒可是有感情基礎的,隻要火候到了,兩個人自然就在一起了。若詩啊若詩,這的確是一招險棋,隻要成了,你便可以達成所願,如若不成,可能真要背上一輩子的惡名,這你要想清楚了才行!”
“我還有什麼好想的,最起碼我有一半的勝算,如果真能跟家恒在一起,哪怕隻有一晚,我也心甘情願!”
阮氏鬆了口氣,佯作關切地擁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放心,姑母為了你一定會成就這樁好事。”
阮氏為了扳回一局,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她利用阮若詩急於求成的心理,想出這種餿主意成全她。阮若詩滿腦子隻想著許家恒,這種時候身邊也沒有個商量的人,隻當姑母是對她最好的人。堂堂尚書千金必須用自己的身子才能留住男人,未免太可悲了,萬一這招也沒用的話,她的罵名就不僅是克夫,還有一條就是不守婦道。
阮氏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她知道許老爺和許家恒今晚要到酒樓應酬客人,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上次許老爺出門談生意,收到家書匆忙返回,雖說那紙契約是簽下了,但還有很多細節沒有談攏,於是,金礦主為表誠意專程登門拜訪。
入夜,許老爺和金礦主酒已半酣,許家恒談妥了合約上的所有細節,正準備和父親回去,卻見縣太爺不請自來。金礦主得知來人竟是雲雀鎮的一縣之主,不由覺得很有麵子,連聲稱讚許老爺夠本事,酒桌上談生意也能請來這種大人物。
許老爺自從和縣太爺交惡,就沒有坐在一起喝過酒,他看縣太爺很有誠意,金礦主又誇自己本事,喝得醉醺醺的他不禁有些得意忘形,開始跟縣太爺稱兄道弟,當著金礦主的麵耍盡威風。
三人喝了幾個來回之後,縣太爺邀請他們去縣衙賞月聽曲,金礦主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當即應承下來。許老爺不好意思擾了他的興致,況且縣衙又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就答應了一起同去。許家恒看時辰太晚婉言謝絕,禁不住三人的遊說,硬著頭皮跟去了。
這出戲是阮氏設計的,她告訴縣太爺阮若詩想與許家恒見麵,而且阮尚書已經默許了。如果他不幫忙,就讓她大哥親自找他。縣太爺怎敢質疑她說的話,得罪阮尚書他還要不要活了,既然是阮小姐想見許公子,那就不妨成人之美,許公子好歹是位君子,應該不會趁機占便宜的吧!
縣太爺隻擔心阮若詩的清白,卻不想最需要擔心的人是許家恒,阮氏安排阮若詩和許家恒生米煮成熟飯,勢必要做足準備功夫,到時候許家恒能否跑得掉還是個問題哪!
縣太爺請來歌姬獻唱,許老爺和金礦主左擁右抱樂不可支,美人如花美酒如蜜,他們恨不能一醉不醒盡享溫柔。許家恒對主動貼上來的歌姬躲閃不及,借口身體不適先走一步,縣太爺豈敢輕易放他走,朝早有準備的家丁使個眼色,立馬有人駕著許家恒送到了客房。
許家恒酒量一般,喝了十幾杯酒已經有些醉了,兩名家丁一左一右駕住他竟是動彈不得,嘴裏喚著“葉兒”,人被推進客房。許家恒還沒站穩,兩名家丁就匆忙離開,隱約聽見房門上鎖的聲音,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拍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葉兒在家等我呢……”許家恒含糊地叫了幾聲,忽覺房裏的香氣濃得嗆人,下意識地掩住口鼻,來回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