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二章 各取所需(1 / 2)

縣太爺想方設法留下許老爺和金礦主一晚,時至清晨,阮氏不得不放了許家恒和阮若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過了整晚,要說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恐怕沒人相信,至少這位縣太爺不信他們隻是敘舊這麼簡單。

阮若詩陪著許家恒坐了一夜,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安心,想起他們擁有過的甜蜜愛情,整個人仿佛重新活過來了。然而,她不能憑著回憶過活,她想要的不僅是許家恒的過去。如果許家恒能回心轉意,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可是,這招生米煮成熟飯她實在接受不了,男歡女愛應該建立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之上,她不能侮辱心愛的人,也不可以作踐自己。

昨晚,許家恒終於肯叫她的名字了,這是否代表兩人的關係進了一步?!阮若詩期盼這個願望成真,她不介意許家恒無法給她全部的愛,她隻想再次擁有他。凝望著緊閉雙眸的許家恒,她希望時間就此停止,哪怕世上隻剩他們兩個人都可以。

事與願違,許家恒的愛與流逝的時間一樣,過去了就再也追不來,當那扇門打開的時候,許家恒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她。阮若詩在得到與失去的折磨中難以自拔,她貪戀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無法忍受分離的痛苦,她不願意隻是望著他的背影流淚。

許家恒一刻不停趕回家中,憂心忡忡地打開房門,他扶著門框深吸口氣,惟恐柳葉兒已經知道了昨晚的事。盡管他和阮若詩是清白的,但共處一晚卻是事實,別有用心之人若是誇大扭曲無中生有,他就很難解釋清楚了。

柳葉兒仍在睡夢中,嬌俏可愛的睡顏惹人憐愛,許家恒坐在床頭,冰涼的手指摩挲著她柔軟溫潤的臉頰。許家恒微微一笑,指尖的溫暖逐漸滲入他的心房,有了她,所有的不快都會離他遠去。

許家恒婚後,從來沒有在外留宿,柳葉兒等了他一宿,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不曉得許家恒去了哪兒,她心裏既擔心又著急,睡覺也不安穩,察覺到臉上冰涼的觸感,猛地睜開雙眼。

“家恒……”柳葉兒等到了愛人,甜甜地笑了起來,留意到他臉色蒼白渾身冰冷,那件長衫也皺得不成樣子,不由皺眉道,“家恒,你昨晚去哪兒了?”

“葉兒,昨晚我和爹去應酬,縣太爺邀請我們到縣衙賞月,我喝多了幾杯,所以沒能回來,你等我到很晚嗎?!”許家恒心疼地捧起了她的臉,滿懷愧疚地看著她,“葉兒,對不起,昨晚我,我……”

許家恒看起來很不舒服,柳葉兒心疼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思追根究底。她坐起身褪下許家恒身上潮濕的衣服,拉他躺在床上,用溫暖的被子包住他,柔聲道:“你先睡會兒,我去熬薑湯給你暖暖身子,餓不餓,想吃什麼?”

許家恒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道:“葉兒,你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柳葉兒笑著搖頭:“我去去就來,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葉兒,不管別人說什麼,你相信我,對嗎?!”

柳葉兒笑著點頭:“當然,我相信你!”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許家想過幾天安生日子的確很難。許老爺和金礦主剛從縣衙回來,送他到客棧休息,走到門口看見管家東張西望,神色慌張極其不安。許老爺示意轎夫停轎,招來管家悄聲問道:“怎麼?家裏出事了?”

管家匆忙點頭,壓低聲音說:“阮尚書在廳堂等老爺,滿臉怒氣,看情形不妙啊!”

許老爺醉酒頭疼隻想睡覺,聽說阮尚書又來了,心裏那股悶氣竄到嗓子眼兒,怒吼道:“他又來幹嗎?!想發脾氣回他的尚書府,到我這兒來發什麼瘋?!這回又是誰得罪他了,總不會是遠在京城的家彥吧?!我娘就是太好說話了,這種人蹬鼻子上臉,給他幾分顏色就要開染坊了……”

“老爺,您別生氣,我也隻是自己猜度,想提醒您一下而已!阮尚書發火未必是針對我們許家,都怪我多嘴,您千萬別生氣……”

許老爺揮揮手,管家識相地閉嘴,他放下轎簾一個人想了想,上次的事應該告一段落了,阮尚書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更何況阮許兩家是世交,就算看在許老夫人的份上也不可能故意找茬。那麼,他一早趕來所為何事?!莫非與阮氏有關?!阮氏回娘家有幾天了,八成沒少說他的不是,大舅子教訓妹夫是常有的事,如果真找上門,他也隻有聽訓的份兒!

管家候在一旁,心想這位老爺又要使那招金蟬脫殼了,上次有許老夫人解圍,這次他還能求誰幫忙哪!

“好吧,人都來了,總要見一麵的!”許老爺走出轎子,從容地步入家門,不就是去見大舅子麼,他有什麼好怕的呢!阮氏編排他的不是,他也有話要說,被人冤枉的窩囊事他可不要受第二次!

許老爺想好了說辭,但等他跟阮尚書見了麵情況就大不相同了,阮尚書臉色並不好看,但他卻沒在許老爺麵前發作,反而客客氣氣請他單獨說話。許老爺不清楚他葫蘆裏賣得什麼藥,既然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不妨坐下來好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