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中毒(1 / 2)

柳墨承一直沒有出過房門一步?”李慕崎滿是好奇的問著李安桐,“難道亦不曾見麵過什麼人嗎?”

“隻有一個人去過他屋子,”李安桐回憶道,“也隻有一個人曾經看望過他?”

“什麼人?”李慕崎急切道,雙手不自然的摩擦,在屋中來回度著步子,滿臉的焦急之色,望著李安桐。“是什麼時辰?”

“一位是柳墨承的夫人,另一個便是欽差馬如鋼。”李安桐的目光也滿是好奇與驚疑之色,緩緩道“他的夫人去過兩次:一次是亥時之時,進去之後。便不曾離開,而柳墨承書房中的燈一夜未息,清晨才出來;另一次,便是午時之後,在房中停留不久,便急衝衝的走出。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引著一臉不悅,滿是怒容的馬如鋼走進柳墨承的書房。馬如鋼在柳墨承的房中,隻停留了一炷香的時間,麵上帶著歡喜之色走出,還夾著些許的不安。不過,他的步伐有些沉重,顯是心中有什麼不易決絕之事。”

“哦?”李慕崎雙眉緊鎖,心中滿是疑慮,猜想馬如鋼為何會是如此神情;又在猜著柳墨承與馬如鋼做的交易,不然馬如鋼怎會有喜色掛於麵上。李慕崎更加的好奇: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交易,會將馬如鋼吸引到柳墨承的書房。若不是那個交易十分的誘人,馬如鋼此時怎麼敢去柳墨承的書房,與他見麵。難道,馬如鋼已經得到了柳墨承貪墨的金銀所在的位置?李慕崎,不禁如此問著自己:應該不會,即使柳墨承將自己貪汙的全部金銀,交給馬如鋼,也難救他的性命,而且此時的馬如鋼怎敢收下柳墨承送來的金銀。馬如鋼並不是一個傻子,他實是一個極其精明之人,隻是有些精明的過頭。倘若心中沒有存在過多的自己,沒有學會那些溜須諂媚之言,不曾墜於貪念之中,實是一個有用之人。奈何會至於如此之地。

李慕崎改變不了馬如鋼,就如馬如鋼改變不了自己一般。人,總是難以改變——改變此時已經習慣的自己,難以將那些藏在心底深處的欲望,磨滅。

就在此時,隔壁薛秉禮的屋中傳來穆荷的驚呼之聲。

聽到穆荷的驚呼之聲,李安桐瞬間從椅子上那個彈起,不知他如何動作,將房門瞬間打開,在樓道隻一晃,人已經站在穆荷的身後。明亮的雙眼在屋中巡視,每一個角落在他的眼中倒映,渾身充滿勁力。猛然望到穆荷的目光,順著穆荷的目光,見到麵上留著痛苦的神情的薛秉禮,見到他嘴角淌出的那一道飄著腐臭之味的黑色血跡,亦是一驚。

恰在此刻,聞聲而來的洛秋河,見到薛秉禮嘴角的那一道黑血,閃身瞬間來到他的床前,伸手在薛秉禮的咽喉一探,又將薛秉禮已經合上的雙眼打開,望著已經放大的瞳孔,搖頭歎息。將薛秉禮嘴角的黑血,用絲巾沾取一點,放於鼻子前方一聞,麵上不禁露出驚恐之色,歎息之聲更濃。

聽到洛秋河的歎息之聲,又見到已經死去多時的薛秉禮,李慕崎心中巨震。幾乎難以站立,若不是李安桐眼疾手快,將李慕崎扶住,隻怕李慕崎已摔倒於地。

穆荷終於從驚恐之中醒來,瞧著麵色蒼白的李慕崎,心中更是震驚,以為李慕崎亦出事。見到穆荷投來的惶急與關心的目光,心中一暖,緩緩站起,撫摸著穆荷的頭發,柔聲道“我沒事,隻是方才急怒攻心,此時已無大礙。”見到穆荷漸漸舒緩的神情,心中雖然有些不忍,但是不得不開口詢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穆荷瞧著李慕崎麵上不斷浮現的為難之色,猜到李慕崎此時的心境,望著李慕崎,投來感激溫柔的目光,柔聲道“在我取藥進來之時,他已經如此。而且屋中並未見到一絲可疑之處,亦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可疑之人。隻是···”穆荷微一遲疑,隨即道“隻是並未瞧到,瞧到金麗斌,隻怕···”

“不,絕不會是他。”李慕崎十分肯定的道,“他絕不會是那樣的人。”

“隻怕···”

“絕不會,”李慕崎將李安桐還未說完的言語打斷,不再讓李安桐繼續開口。“雖然我與他並未深交,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與他的思想,他絕不會是那樣的一個人,此時你對他的懷疑,無異於對我的懷疑。試問,我會如此嗎?若是我不會如此,那麼他亦不會如此。倘若對自己身邊的人充滿懷疑,隻怕不止是在懷疑他,亦是在懷疑自己;若是不相信他,並不隻是對他的侮辱,亦是在侮辱自己,更是在侮辱那個純潔的詞彙。”

李安桐不再言語,目中露著羞愧之色,亦夾著敬畏之意,深深望著李慕崎。就在此刻,眼角的餘光,剛好瞧到床下一異物——本不該出現在床下的東西。

李安小心的將那個東西,從床下拖出。就在此時,傳來一聲清晰的“咣當”之聲,一隻手臂瞬間出現在眾人麵前。見到這一隻手臂,李慕崎又是一驚。

就在李慕崎驚疑之中,洛秋河已經將金麗斌緩緩拖出。見到金麗斌的神情,李慕崎終於將胸中的濁氣呼出,心中亦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望著金麗斌投來滿是感激與激動的目光,回一淺笑。俯下身,將他慢慢扶起,除去口中的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