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中計(1 / 2)

李安桐隨著李慕崎踏入剛剛支起的大帳,待兵士退出,站於大帳門前守衛之後,方帶著滿臉的不解,質疑道“如此紮營,隻怕今夜敵方必會劫營。”頓了頓接著道“倘若他們今夜劫營,隻怕難以抵擋。我軍恐會···嗯···隻怕···”

李慕崎望著李安桐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笑道“若是他們今夜不來劫營,我的計謀豈不落空?”然後低聲一歎,又道“關將軍的那頓板子豈不挨了。”

帳外的風聲又緊了幾許,似乎要將剛剛支起的大帳掀飛。呼嘯的風中在耳邊吼叫,又像是地域的惡魔沉吟呢喃,似要在今夜將帳中的一切吞噬,帶去那個絕望的深淵。如此寒夜,誰講入眠?如此狂風之地,又有誰不會抱怨幾句?況且此時若不抱怨幾句,心又怎安?但是,即使抱怨幾句,又怎能安慰不安的心緒,又怎能不擔憂自己的未來?

風依舊,人聲依舊,抱怨之聲依舊,也有些許的謾罵之聲。不過,那些謾罵之聲,夾在風聲,幾乎不可聞。況且已經沒有在聽那些謾罵之聲,全部的心思已經集中在帳外的風聲之中,拉長耳朵,伸長脖子,在等著夜空中的燈火,在等著風中的殺聲···

帳外並沒有一位將軍屹立在風中,守營士兵卻個個精神飽滿;不見一位將軍催促,巡防兵士個個持著寒槍,徘徊在瑟瑟風中···

細探早已將李慕崎營中之事報於紮赫爾帳中。聽著細探的稟報,紮赫爾滿臉笑意,心中甚是高興,亦是興奮非常,幾乎此刻便想帶著帳下大軍,殺到李慕崎營中。心中卻又有些擔憂在閃動,目光不禁望向滿都啦,“此種景象2,會不會是敵人之謀?”

滿都啦沉吟良久,方要開口,那渣圖咬著羊蹄,喝下一碗烈酒,插口道“不會,決計不會。”用手擦了擦滿是油膩的巨口,大笑道“我看此位李慕崎根本不懂用兵之道,亦不知用兵之法,卻又在他們的皇帝麵前誇下海口,待知道我軍詳情,心中膽怯,想待我軍攻破城池,將一切過失推給那位野牛了事。卻不想,算計落空,隻得與我們交戰···”

那渣圖還未言完,滿都啦冷冷的接道“他不知,難道他帳下的將軍不知此事?”

那渣圖聽到滿都啦此言,一怔,細想卻是如此。恰在此時又有一位細探回到營帳之外,在賬外等候。聽到這個消息,紮赫爾忙揮手示意他進來。不待細探行禮,紮赫爾忙問道“可有敵人消息?”

細探回道“敵方一將因勸說主帥,惹禍上身,被重打五十軍棍。”

“哦?”滿都啦眼中閃出一道喜色,心中卻還有些許的擔憂,忙問道“那五十軍棍,可是實實在在的打在那位敵將身上?你可看的真切?”

“回將軍,小的看得真真切切,”細探施一禮,道“那五十軍棍,每一棍都打在敵將背上,將他背上的皮肉大的皮開肉綻,鮮血將背上的皮肉染的猩紅。而且,那位敵將被打暈兩次,又被打醒兩次。最後,已經已經聽不到半分呼號之音。”說著這些言語,他的眼角肌肉不斷的跳動,聲音亦在輕輕的顫抖,顯是那個場麵令他心驚,嚎叫之聲令他膽寒。

滿都啦心中還是有些猶豫,正在心中思量。那渣圖大笑道“中原皇帝居然會讓如此草包帶兵,焉有不輸之理?”抓起一塊羊肉,狠狠的咬下一塊羊肉,在嘴中咀嚼,良久才大笑道“他如此而為,軍心定會不穩,必輸無疑。”突然神情一轉,十分恭敬道“這定時草原之神,賜給我們的禮物。”

滿都啦心中還是有些疑慮難以化開。許是自己太過小心,心中不禁如此說道。轉又一想:小心必是一件好事。若不小心,怎會有勝利可言?看著那兩個細探道“再探。”

“滿都啦,何故如此小心?”那渣圖哂笑道“似在顯擺你的才能嗎?”喝下一碗烈酒,冷哼一聲,實是極其的小覷滿都啦,笑道“草原之上,怎會有你這樣的膽小將軍?”

滿都啦麵上不禁浮起一道怒色,將要發泄,紮赫爾笑道“滿都啦此言正合我意,我亦有如此想法。”然後笑望著那渣圖道“那渣圖將軍是我族勇士,亦是天下第一勇士,卻也不可不小心。中原有句熟語;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萬不能忘。”心中卻不禁想到滿都啦此人實在也太小心,實在不該為此擔憂。揮手示意道“爾等且再去打探,務必小心謹慎。”

李慕崎在帳中悠閑的飲著茶,不去理會帳外時不時傳來的唉聲,與歎息之聲。茶,並非是好茶,是幾兩銀子便能夠得到的粗茶。不過,此時喝這種茶,卻有一種異樣的味道。那種味道並非是茶味,而是李慕崎心中湧動的味道。

“這是第幾次的刺探?”李慕崎望著剛剛走進的李安桐道。

“這已是第四次,”李安桐端起案上的冷茶往嘴裏灌下,速度太快,有太多的茶水灑在他的衣服之上,呼吸不穩道。“真不知,他們為何會是如此,倘若換做是我,早已率眾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