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都啦率著殘餘之眾趕到李慕崎大營之時,隻見到一片火光,聽不到一絲聲響。隨即派出兩個細探前去打探。良久,細探回稟滿都啦,言說隻見到一些傷殘者正被醫治,不見紮赫爾所率之兵。聽到這個消息,滿都啦不做一刻停留,率部直回紮赫爾大營。
此事早有細作報於李慕崎,聽到敵營之中卻有如此人物,李慕崎不驚反笑,眾將心中雖驚異,卻無人詢問。自認為李慕崎找到一個對手,哪能識得李慕崎心中計較。
滿都啦回到大營多時才見到紮赫爾率著人疲馬乏之兵回到營中。紮赫爾見到滿都啦,心中一陣晃動,滿是愧色。悔不該當初,倘若再細細打探一番,許不會吃這樣的敗仗。細點兵士,方知這一役折損了大約三千人馬,又得知那渣圖也已在這一役喪生,心中更加的悲痛。實是恨極了敵方之將,尤其是羞辱他的韓忠邦,實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紮赫爾望著躺在地上東倒西歪的兵士,心下忙收起怒氣與恨意,朗聲道“這一役雖然我軍大敗,但是於我軍卻是一個極好的教訓,亦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機會。讓我們知道了中原人的奸詐與無恥,亦讓我們嚐一嚐什麼叫做失敗,不要再那般驕傲。”然後語聲一轉,望著深思的將士,又道“兄弟們,讓我們向草原之神起誓:若不戰勝這些奸詐的中原人,誓不回草原。讓我們的鐵蹄踏碎中原每一塊土地,將他們的財富帶回草原,將中原美麗的女子帶回草原,讓她們織布,讓她們去放養我們的牛羊。”
眾將士聽到紮赫爾的言語,無不興奮的呼喊“鐵蹄不踏碎中原,誓不回草原。”
紮赫爾見到低落的士氣又被點燃,心中的熱血急湧,將身上的疲憊一掃而光,眼中綻放著耀眼的光澤,天上的星辰較它也黯然失色。滿都啦望著又被紮赫爾點燃的士氣,望著將士麵上閃出的那炙熱的光芒,又見到紮赫爾此時眼中的光芒,心中亦湧出一股暖流,實是敬佩紮赫爾非常,暗讚道:紮赫爾確實是草原上千年一遇的將才,有如此之將,若是不能將草原之上百年的心願完成,真是草原之不幸。
滿都啦思到此處,又不禁劃過一陣心傷,低低哀歎一聲:若是紮赫爾不能夠給草原之民建立奇功,不知草原之上何時才會再出一位奇才,帶領草原之上的勇士將中原之地占據?
若是滿都啦知道百年之後,草原之上確實出現了一位千年一遇的奇才,不僅征服中原之地,更是將他馬蹄能夠踏過的地方幾乎全部征服,不知他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人的痛苦與擔憂,或許就是因為那個未知的明日。
韓忠邦回到李慕崎大營之時,營中之火早已撲滅,又重新支起一個大帳。見到李慕崎並未率部入城,心中滿是驚恐;又聞到散在空氣中的酒香,還有肉香,心中不僅沒有出現一點喜色,甚至驚恐之意更濃。慌忙跳下馬背,急忙望李慕崎大帳奔來。
踏入大帳,見到眾將紛紛與李慕崎道賀,祝賀他初戰告捷,亦有人已擬好奏報,叫軍士送到長安稟報聖上。心中想著李慕崎定會嘉獎。剛要開言,與李慕崎訴說此事,猛然間聽到背後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響起,心中頓時湧過一片怒意,方待回眼大罵,見到是韓忠邦,忙將流到嘴邊的汙言硬生生的掛在嘴角,麵上不禁浮出一陣潮紅之色,額上豆大的汗珠紛紛滾落。
幸好韓忠邦不曾瞧到他的麵容,排開李慕崎身前之將,目中閃著驚色,望著李慕崎。並未施禮,大呼道“將軍可知大禍將至否?”
“哦?”李慕崎猛然收起嘴角的笑意,瞪著韓忠邦道“我軍剛剛得勝,韓先峰何處此言?”
“將軍莫非真的不知?”韓忠邦驚呼道。
“望將軍明言。”
韓忠邦見到李慕崎果真不識此禍,心下大驚,呼道“將軍此勝,勝在敵方驕熬之心。將軍即知此理,何故會如此?”
“哦?”李慕崎麵上露出驚疑之色,望著韓忠邦道“韓將軍何處出此言?”
“倘若敵方攻來,我軍若何?”
李慕崎還未言語,便聽到數位將軍大笑而出,其中一人笑的更是將要捧腹,笑指著韓忠邦道“韓先峰真是小心,亦是多心。敵軍怎會攻來。隻怕此時已經在收拾行囊,準備滾回草原。又怎敢攻來,真是可笑。哈哈哈···”心中卻在低聲言道:當上一個小小的先鋒,真是會顯擺自己,生怕別人搶你功勞。哼!
此人言語剛落,又一人接道“韓先峰初涉疆場,難免會加倍小心。”捋著他的長須哂笑道“此役他們已經大敗,豈敢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