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柯爾克孜族的精神文化(13)(1 / 3)

在柯爾克孜語中,民歌被稱為“額爾(Ir)”而那些善於創作、出口成歌、能演唱大量民歌的民間歌手被稱為“額爾奇(Irchi)”。為數眾多的“額爾奇”不僅是柯爾克孜民間歌謠的創作者和傳播者,同時他們還是民歌的保存者。大量的優秀民歌都是通過這些“額爾奇”之口得以保存並一代一代地流傳。非凡的即興創作詩歌的才能使柯爾克孜族的民歌異彩紛呈,溶入到廣大柯爾克孜族人民生活的各個方麵,形成了一個浩大無比的歌的海洋。柯爾克孜族人民人人能唱歌,個個會編歌。無論是廣闊的牧場,還是炊煙嫋嫋的氈房;無論是熱鬧的麥場,還是在寂靜的月夜中看守羊圈,人們都可以聽到熱情奔放、曲調悠揚的歌聲。柯爾克孜民歌相對於史詩作品而言,在結構上比較短小,形成上比較自由,但是其數量之多、內容之豐富是罕見的。這些民歌幾乎囊括了柯爾克孜族人民生活的所有方麵,反映了勞動人民的性格特征和思想願望、追求。他們自己內心的感受和對各種事物的認識大多通過韻文的形式進行表達,通過這種形式抒發自己的感情,教育周圍的人及下一代。

在表演形式上,柯爾克孜族民歌主要以歌手麵對聽眾進行演唱為主,但兩人對唱或多人參與對唱等也是其十分古老的一種民歌表演形式。它源遠流長,深受聽眾喜愛。對唱在柯爾克孜族中分為儀式歌對唱和阿肯對唱兩種形式。“別克別凱”等很多古老的民歌都是在表演者的輪流對唱中創作完成的。儀式歌對唱主要有為了治病的需要而在兩個巫師之間進行的“巴迪克對唱”,為了展示歌手的語言表達能力、表達青年男女心聲而進行的“卡依木(Kayim)”、“薩爾滅爾丹(Sarmerdan)”等類型繁多的對唱形式。這些民歌對唱有些是男女同台對歌,有些則是巫師以及人們口頭藝術才能的體現。阿肯對唱主要有極富挑戰性且充滿哲理的“阿勒木薩巴克(Alimsabak)”,探詢對方智慧具有猜謎性質的“塔布西瑪克(Tabixmak)”,具有爭論諷刺性質的“闊爾多(Kordoo)”,具有讚歌性質的“瑪克多(Maktoo)”以及兩人見麵問候時的對唱等多種形式。上述兩種對唱形式,雖然各自有不同的起源、表演內容和性質、目的及社會功能,但在一些場合,它們常常是被表演者們融合在一起加以展示,具有很大的兼容性。從其產生和發展曆程方麵講,阿肯對唱可以說與柯爾克孜族的各種民俗民風結合在一起,廣泛反映社會生活,在民間口頭藝人的反複表演當中得到長足發展,並達到了很高的水平。

從柯爾克孜族民歌的內容和分類方麵,我們很容易看到它隨著社會生活的不斷變革而得到發展的清晰脈絡。目前,很多古老民歌演唱形式已經失去了自己原有的、賴以生存和發展的社會功能和生存空間,開始從民間舞台消失,逐步走向衰亡,而一些新的民歌卻也不斷得以出現。這一點可以從一些比較古老的,與原始宗教信仰相關的如同“巴迪克”、“阿熱巴秀(Arbaxuu)”、求雨歌“珈依塔西”等民歌目前基本上無人能夠演唱這樣一個現狀上看到。還比如,在封建部落社會,阿肯們演唱民歌進行對唱競賽不僅是為了要顯示自己超人的語言才能和聰明才智,而且常常要被部落的少數上層貴族階級所豢養,代表一個部落去參加演唱競賽,用自己的智慧和才能為自己的主人和部落贏得榮譽和尊嚴。在這樣一個強勢群體的促進下,學唱民歌,演唱民歌底風氣日盛,成為民間歌手成為很多年輕人的追求和向往,歌手在歌頌本部落的英雄、汗王給部落帶來榮耀的同時,還可以通過自己得到的獎勵養家糊口。隨著社會的發展和人們生活的改善,這種對唱傳統逐漸吸收新內容新思想使其始終不脫離社會發展的軌跡和步伐,其中還更多地融入了諷刺社會不良現象,歌頌社會新生活、新氣象的內容。這種變化是不可逆轉的自然、社會發展的規律。

柯爾克孜族民歌畢竟是這個民族口頭傳統長期積累沉澱的產物,因此它具有自己獨特的發展規律和類別特點。比如,屬於柯爾克孜族獨有,在民間流傳廣泛,影響深遠,最具有民族特色的民歌類別有反映原始遊牧生活的守圈歌“別克別凱(Bekbekey)”和牧馬歌“西熱勒當(Xirilda)”;反映農業生產活動的播種歌“切奇闊爾(Qeqkor)”和打場歌“奧普瑪依達(Opmayda”);與宗教儀式相關的“加熱瑪讚(Jaramazan)”;與婚喪儀式相關的“闊肖克(Koxok)”;與縫衣織補擀製花氈相關的“托尼奇克(Tonquk)”、趕氈歌;與古老的薩滿文化相關的求雨歌“達木布爾塔西(Dambirtax)”、用於治療病人的“巴迪克(Badik)”、“古爾杜(Kurdu)”、“庫拉普珊(Kulapxan)”以及用於占卜的“托勒咼(Tolgo)”等等。

Tip:无需注册登录,“足迹” 会自动保存您的阅读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