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嗎?是左伯父害死了媽媽?為了錢,左伯父真的可以這麼不擇手段嗎?為什麼,為什麼是琴宿的爸爸,為什麼我愛上的竟是殺母仇人的兒子。上天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讓我失去媽媽之後,又愛上不該愛的人?”妃雪空洞的眼神透過項天,落在窗外。窗外,夜色無邊,除了無盡的黑暗,妃雪什麼都看不到。“
“沒事了,妃雪,都過去了,現在爸爸在你身邊,妃雪,爸爸一直不對你說,就是不喜歡看到你傷心啊,可是你晨景阿姨告訴我,你有選擇的權利,既然你想知道,那麼我就不該瞞著你。可是看到你現在這麼痛苦,爸爸很難過你知道嗎?”項天說著,上前摟住妃雪顫抖的身體,這一刻,妃雪內心的痛苦,項天感同身受。
亞裏士多德大學的學生宿舍裏,琴宿真默默的看著妃雪的照片,發著呆,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在寫字台上形成美麗的光影。照片上妃雪的笑容,在陽關下顯得分外的純淨。
“這個女孩子是誰?琴宿,看起來很清秀哦,是你的女朋友嗎?”琴宿如此專注的看著手中的照片,專注連Kimmy走進宿舍,都沒有發現,直到Kimmy在悄悄繞到琴宿身後,看到他手中的照片後,發出的由衷的讚歎,終於讓琴宿知道了他的存在。
“嗯。”不假思索的,琴宿說出了這個來自本能的答案,卻又迅速搖了搖頭,“不是啦,是朋友,你不是約了隔壁竟是的Herry去打球嗎?怎麼回來了?”琴宿有些尷尬的試圖扯開話題。
“別提了啦,球場上人太多了,根本沒有空場地,所以我就先回來了,對了,這個女孩子真的不錯,如果不是你女朋友的話,你可以嚐試追她哦,她看起來很配你。”Kimmy說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回到自己的寫字台前,開始看桌上的體育雜誌。
宿舍再一次回歸了安靜,可是Kimmy剛剛說的話,卻一直在琴宿的耳邊縈繞,如果可以重來,如果一切的過往都可以煙消雲散,那麼或許琴宿真的會嚐試去重新追求妃雪,然後長相廝守,可是過去如同一個深深的烙印,刻在了琴宿的心上,永遠都不可能煙消雲散了。
冬日裏難得一見的豔陽將空氣中的寒意稍稍的驅散,木棉緊緊抓住妃雪的手,怯怯的表情和忐忑的心將不安表現的淋漓盡致。
“怎麼了?木棉?你的手怎麼一直在顫抖,很冷嗎?”妃雪望著木棉楚楚可憐的臉,擔心的說。
“木棉是不是真的可以和妃雪姐姐住在一起?妃雪姐姐的爸爸和阿姨會不會不歡迎木棉?”木棉怯怯的表情,叫人不免生憐。
“當然不會啊,像木棉這樣可愛的孩子,所有人都會很喜歡的,以後隻要木棉願意,都可以住在姐姐的家裏。”妃雪莞爾一笑,溫柔的說。
“是真的嗎?”木棉天真的抬起頭,眼裏有片刻的迷茫。
木棉還是不懂為什麼上天會帶走她的父母,而將她獨自留在這個世上,隻是從那一天起,木棉便開始覺得,她是被神放棄的孩子,連上帝都不喜歡她。所以將她獨自留下。
“當然是真的啊,妃雪姐姐的爸爸和阿姨,都很希望木棉可以住到我們家裏,他們現在都在家裏等你哦。”妃雪說著,細心地為木棉撫平翹起的劉海。
木棉的乖巧的點了點頭,腦海中回憶起了幾天前靜雅臉上那充滿歉意的微笑。一個月前,靜雅告訴木棉,她即將去另外一個城市完婚的消息,靜雅說如果木棉願意,可以和她一起去,可是木棉還是堅定的拒絕了,就像幾個月前,拒絕跟著奶奶去日本一樣,這個年幼的孩子,從得知父母的死訊開始,就決定永遠留在這個充滿回憶的城市,如此的堅定,讓人不免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