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外大風驟起,卷起漫天的霜雪碎冰撲打在營房的牆壁門板上,噗噗作響。
營地靠北位置的一個營房內,動感的音樂填滿營房的每一個縫隙,一串串彩燈射出的光芒透過一層層的煙霧,更顯迷蒙。
這是一個小小的娛樂室,台球,飛鏢,吧台,甚至還有一些遊戲機混雜在一起,裏麵人聲鼎沸,嘈雜混亂,所有到這裏的人都隻是為了喝上幾杯,放鬆休閑一下。
我和安德森坐在離吧台最遠的一個角落裏,心情很是煩躁,將煙頭狠狠的按熄在小圓桌的煙灰缸內。
“謝謝你的酒,來自華夏的朋友!”一個不認識的外國人路過我身邊,舉起酒瓶向我示意了一下。
謝你大爺!少喝一點會死啊!看著他一個人就抱走了一打啤酒,我內心在滴血,但臉上仍然對他報以微笑。
“哦!朋友,千萬不要沮喪,我們這裏很多人都輸給過夜叉,有些人還不止一次,你並不是唯一的一個。”又一個人走過來善意的安慰我。
小太爺我沮喪個毛線,我隻是心痛錢!看著這個人手中提著兩瓶價值超過六十美元的朗姆酒,本就滴血的心又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聽說今天的酒免費,是真的嗎?”
門被推開,七八上十個肩膀挎著突擊步槍的人擁簇著進來,看來應該是剛剛執勤完畢的保鏢。
“不是免費,是有人請客,今天有一個來自華夏的小夥子和夜叉比試槍法,輸了一頓酒,想喝就敞開喉嚨喝,下次就難碰到這樣的機會了!”
你大爺的,這是往小太爺傷口上撒鹽啊,看著一撥又一撥的人,喝著自己心頭的血,我就感覺有塊大石頭壓在了胸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別強撐著笑了。”
安德森坐在我旁邊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安慰道:“你們華夏不是有句話嗎,就當破財免災了。”
“破財免災!”
我歪著腦袋,看著安德森說道:“破財!對於我來說就已經是史詩級別的災難了!什麼災難都比不上錢打了水漂。”
“其實我看你的槍法也算一流,和夜叉比試一下不一定會輸,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麼在最後關頭突然放棄了,但不管怎麼說,至少我現在還是要感謝你。”
安德森拿起了酒杯,輕輕晃動,端詳著裏麵流淌的液體,一臉迷醉的樣子,:“曉,這種路易十三就算在法國本土,折算成美元,都要八千多一瓶,即使是這麼一小杯,也要六百多美元,以前不舍得喝,今天我要多喝幾杯。”
“噗……”
我一口啤酒噴得老遠,差點連帶著老血都噴了出來,原來捅我一刀最深是坐在我旁邊的安德森,他把自己的錢當錢,把小太爺我的錢就當成紙了,等下他準備叫第二杯的時候,一定要想個辦法阻止他。
娛樂室內越來越嘈雜,不少坐其它地方的人時不時都會向著我揮動酒瓶,表示感謝,我一直都強撐著笑臉回應,錢都反正已經丟了,就不能再丟掉麵子和風度。
“看來今天會讓你破費不少。”
不知道什麼時候,溫妮走進了娛樂室,徑直向我走來,仍舊是那一副燦爛無害的笑容,隻不過在我眼中就像是蛇蠍偽裝成的美人。
“小意思,不就是一些酒錢嗎!”我死要麵子,:“溫妮小姐要不要我幫你也拿一瓶啤酒過來?”
“謝謝,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