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黛玉見了,忙道:“梅嬤嬤,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去尋一下王嬤嬤,讓她來吧!”
梅嬤嬤頓時語塞,低下了頭,臉上掛著恨意,聲音卻仍然是刻意的溫順的,道:“奴婢去了!”梅嬤嬤說完,便果真去了。
“姐姐,昨晚上我確實是去尋了賈先生,好說歹說總算求了他來,沒曾想到了抱廈裏,卻並未見到姐姐。賈先生原先一張笑容,登時就成一臉怒容。我哪敢得罪,正要向他道歉,他卻一言不發拂袖去了!”林璞玉三言兩語將昨晚的事來龍去脈道出,又說,“都是我的錯……”
“我知道了。你快起來吧,你以為我是戰國的藺相如,你是趙國趙惠文王麾下的廉頗大將軍呀?我不怪你,是我睡著了,誤了此事。”小黛玉說著,便急著從床上跳了下來,扶起仍舊跪在地上的林璞玉。
林璞玉站了起來,小黛玉將璞玉背上的柳枝取下。林璞玉便說:“昨晚得罪了賈先生,怕是賈先生還在氣頭上,要不我們一起去見他,把誤會消解了吧!”
“如此也好。”小黛玉說完,隻聽見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卻是王嬤嬤進屋來了,便說道:“奴婢來晚了,你們兩姐弟都在啊,快快隨我洗漱了吧。”
於是小黛玉和小璞玉洗漱完畢,便往賈雨村所在的私塾來。
以往賈雨村一般會在門外等候,或者吟誦一段詩詞,諸如李太白《永王東巡歌》其二的“三川北虜亂如麻,四海南奔似永嘉。但用東山謝安石,為君談笑靜胡沙”……
……又或者是柳永的“月華收、雲淡霜天曙。西征客、此時情苦。翠娥執手,送臨歧、軋軋開朱戶。千嬌麵、盈盈佇立,無言有淚,斷腸爭忍回顧。一葉蘭舟,便恁急槳淩波去。貪行色、豈知離緒。萬般方寸,但飲恨、脈脈同誰語。更回首、重城不見,寒江天外,隱隱兩三煙樹”。(出自柳永詞《采蓮令》)
但是今日這私塾外,卻是靜寂無聲,小黛玉不禁有些納悶。
小璞玉一馬當先進了私塾,看了看整個私塾,空蕩蕩的竟有一些不適應,訝道:“看來賈先生是真生氣了,連早堂也不見他的人影了!”
“這裏有一張字條!”小璞玉在桌子上看到一張紙條,遞給小黛玉。
小黛玉接了紙條,念道:“昨晚偶感風寒,怕傳染你們,故今日課罷了,三日後再上。若是未能來,必托人書信致歉,賈雨村書。”
“怎麼會感染風寒呢?我昨晚見他好好的!”小璞玉直搖頭道。
“如何是好?”小黛玉自言自語。因她欲問賈雨村畫像傳播出去的理由,故而才發此問。
小璞玉說道:“我們去跟爹爹商量一下吧,要不再請個先生來,也不能耽擱了未來幾天的課程!”
“且慢。”林黛玉忙攔截住,心裏想到,若是讓爹爹知道,必要問清原委,定會怪罪他們二人。再說爹爹本來忙於公事,何必驚擾。而賈雨村究竟裝病抑或真病不得而知,不如自己解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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