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賦》全篇,也就這兩句最動人心!”小容若歎息道。
“動人心的不止這賦,更有李清照詞牌名為《醜奴兒》的一首詞……”小黛玉說到此處,又看了看遠處湖心的那個玉做的女子。
小容若有點納悶了,小黛玉為何要提此詞,又看小黛玉模樣,於是盡興吟唱道:“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小黛玉聽了,從頭到尾一直念了三遍。
“不知姑娘為何偏偏要提此詞?”容若想問。他隻覺得小黛玉聰慧,提此豔麗之詞必有所指,然而他卻無法尋思得到。
“我剛剛便是要等你說的,如今你反倒問我了?若是這樣下去,好沒意思,我們散了吧!”小黛玉抬腳就走。
納蘭容若卻仍然站在那裏,尋思良久,也不追小黛玉,隻是將此詞心在心裏,反複推敲,仍是不解,便知道有一人必知,於是準備去問納蘭明珠。
沒曾想,納蘭容若轉身正要離開這林府後院,卻見小黛玉仍然站在那裏,看著他轉身邊來,連忙又回轉身,卻並未移步。
納蘭容若也不說話,隻是走到和小黛玉,並排一起。小黛玉也不看納蘭容若。二人就這樣,一直往前走著,誰也不早走一步,誰也不晚走一步。仿佛二人心靈相通,根本不必刻意為之。小黛玉和小容若仿佛在內心深處達成了某種共識一樣,就這樣默默無聲離開了林府後院。
直到納蘭容若見了父親,道:“阿瑪,我回來了。”
小黛玉見了林如海,也說:“爹爹,我回來了。”
二人這麼一說,直讓滿堂人都笑了起來。林璞玉早就等不急了,拉了小黛玉的手,就要離去。
林如海正要嗬斥,納蘭明珠見了,忙笑道:“讓他們去吧。不必拘禮!”
小容若見小黛玉去了,不禁悵然若失,還想著剛剛與小黛玉一起從後院步行到這裏的路。他多希望這路可以長一點、再長一點,好讓他覺得這他並不是孤單一人。
然小黛玉還是去了。小容若隻是靜靜的這麼想著,站在納蘭明珠身邊,靜默侍立。突然的,就從這種靜默中,顯露出納蘭容若擅長舞刀弄劍的本事來。
堂中幾人,又吃茶,又說些家常裏短,直到黃昏。
納蘭明珠說道:“如今他們既然見了麵,各自心裏必有了想法,隻是好事多磨,不可武斷專橫的確定下來。天色暗了,我就不再打攪了。”
林如海聽了,笑道:“兄弟何不多住幾日?我這林府閑置的廂房實在太小太空,隻怕容不下了納蘭兄了啦!”
“哎呀呀!”納蘭明珠好一陣驚訝,正色道:“如海你何來此話?莫可如此說話,多不吉利,我兒容若平日也多空閑,不如讓他留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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