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見過表哥。”林黛玉福了萬福。
“快別行禮……”賈璉說到此處,忽然就臉色陰沉下來,刹那間泣不成聲道:“可憐姑父他死於非命……姑姑失蹤……”
納蘭容若聽到此處,又見賈璉神色舉止,他亦感覺悲痛欲絕,仿佛林黛玉的父母遭遇猶如自己也遭受了一般,不禁雙眼就泛紅了。
“表哥……你說的可是當真?我爹娘他們現在何處?我弟弟林璞玉又在何處?”林黛玉的聲音也漸漸嘶啞起來,甚至帶著哭腔。
賈璉又是一大哭,說道:“你弟弟林璞玉不知所蹤,至於姑姑也失蹤了,我托人尋遍整個揚州,連鎮江、江寧(金陵)、無錫、會稽(蘇州)、常州也去尋了,亦無回音。本來早就給你寫了信,你怎麼才收到呢?”
林黛玉聽了,連連搖頭,說道:“我未曾收到表哥的信呢。”又問道:“那我的爹爹呢?”
“哎哎……連屍體也未找到,真是造孽啊!也不知道犯了什麼衝了……何苦要如此遭罪表妹一家子人呢?”賈璉說到此處,又是一陣陣的哭聲,接著說道:“你外婆專門托我來接你到賈府去……如今喪事不敢不勉,待你守孝七日便隨我一起到你外婆家吧。”
“不知是什麼原因我林府會遭如此罪呢?還望表哥告知。”林黛玉一邊忍著淚水,一邊說。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淚水竟忍住了,冥冥之中,她感覺她弟弟林璞玉依然活著,而她的爹爹林如海和娘親賈敏就在某個地方,等著她來尋。
“還望表妹節哀順變,我聽叔父說是姑父忽染重病,是不治之症,老祖宗便命我來看你,卻不曾想姑父的屍身亦不知去向,就連姑姑、表弟也……”賈璉說到此處,又是一陣哭泣。
林黛玉聽了,亦為悲泣。自從北靜王給她寫了一封引薦將軍羅琪的書信之後,後來的兩年裏亦斷斷續續收到家信,隻是比以前少了。頭一年每月會收到兩到三封書信,自從收到北靜王水溶的書信之後,她收的家信就少了起來,甚至兩個月才能收到一封家信。
納蘭容若一直未曾說話,雖然感同身受淚眼愁眉,但正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納蘭容若卻覺得賈璉話裏有些不令人信服的地方,忽然之間覺得此事有諸多疑點。隻就一事來看,就頗為存疑,便是既然這林如海病重了?為何有人會將他屍體也擄去?如果要擄去,又是何人所為,為什麼賈璉不提半字?隻說林如海病重,卻未說賈敏及林璞玉所做所為,又是為何?
林林種種的疑問,充滿了納蘭容若的腦袋。然而隨著賈璉的一再催促慫恿,林黛玉又見整個林府已經是人去樓空,人走茶涼了。就是那個忠心赤膽的林老亦不知去向了,其它的丫鬟嬤嬤婆子小廝家丁亦散了。林黛玉的心頭好不淒楚,於是和表哥賈璉往金陵賈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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