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回碧紗櫥之後,雪雁好一陣擔心,問寶姑娘有沒有為難她。原來這雪雁聽丫鬟們傳言,說林姑娘密會男人去了,而寶姑娘聽了,便故意到府門前去羞辱林黛玉去的。
黛玉聽了,心想看來這一巴掌打得不錯,便把她在府門前眼見的一切原封不動的跟雪雁說了。雪雁聽了,驚呼道:“林姐姐,你這樣的話可是得罪了王夫人,本來我們在賈府就是寄人籬下,如今你得罪了她,隻怕她會把我們趕走呢。”
“你啊,大驚小怪的。你且看我如何與他們理論,你就放心吧,雪雁妹妹。”林黛玉話剛說完,便有一個人從外屋進了門來。
雪雁聽見腳步聲大吃一驚,麵色都嚇得一陣陰霾。
林黛玉連忙回頭看去,看到丫鬟紫鵑進來,頓時眉生恨意,道:“你這賤蹄子,誰允許你進來的?”
“姑娘快休罵奴婢,隻是姑娘與雪雁妹妹的話奴婢全聽見了,若是有意對姑娘不忠,我早就告密去了,何必進來討姑娘一頓罵呢?”紫鵑說著,將一封信遞到林黛玉手裏,接著說道,“寶二爺的丫鬟襲人交給我的信,讓我來送給姑娘的。姑娘若是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去了。”
信上隻是寫了“林黛玉收”這幾個字,其它什麼字也沒有,然這筆跡林黛玉也未能辨別出。林黛玉見紫鵑要走,忙說:“你一個人又去哪裏?不覺得孤單,不覺得寂寞,不覺得一個人了無生趣嗎?”
紫鵑聽了,緊繃的臉浮現出如花般的笑容,說道:“是,姑娘。奴婢還是要出去一下,去取一下燭台和蠟燭,這裏光線昏暗,一會好方便姑娘看信。”
林黛玉聽了,點了點頭,心裏想到這紫鵑乃她外婆手下的丫鬟,處事如此周到,心裏不禁爽暢許多。林黛玉允許紫鵑去了,然後拆開胤禛給他的密信。信剛剛拆開一半,雪雁道:“這封信不像一般信一樣,連這信紙也不是普通人家才有的,恐怕信裏內容我是不能看的。”
雪雁說著,就起身離開。林黛玉忙阻止道:“能有什麼呢?你還把不把我當姐姐呢?我林黛玉結拜了你這個妹妹,豈能兒戲的?若是讓我一個人看,又有什麼趣味的?你不許走,要陪我一起看信。”
於是雪雁腳步停了,回到黛玉身邊,正要與黛玉一起看信。紫鵑已拿了燭台和蠟燭過來,將蠟燭點亮,頓時整個碧紗櫥亮堂了許多。
紫鵑置了燭台,也要離去。林黛玉已經取出了裏麵的信紙,還未打開,見紫鵑要離去,忙說道:“紫鵑,你也留下,和我一起看信。”
紫鵑聽了,心裏知道姑娘與奴婢有等級之分,如何可以看姑娘的信,若是看了,豈不是以下犯上了?想到這裏,紫鵑說道:“姑娘我不看了,還是去了吧。”
“你不能走。你若是走了,就隻有死路一條。你若留下,還有生的機會。”林黛玉說著,她的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著那把鏡花水月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