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簷山脈坐落於幻簷大陸的北部,是幻獸的聚居地之一,偶爾也會出現獸人或是精靈等其他的奇異種族,是大陸上一處人煙稀少的凶地。
千岩競秀,萬壑爭流,時有樹海層起彼伏,時有千鳥爭鳴雲天,清風習習,無盡愜意。千奇百怪的獸吼聲不絕於耳,既生機勃勃,卻又暗藏殺機,這裏才是真正的弱肉強食之地。
男孩行走於樹影之中,身上碎了一身陽光。
他的身上穿著一件臃腫的黑袍,腰挎一柄長長武士刀,一頭飄逸的黑發隨著節奏一致的步伐輕輕起落,好不威武,清冷的麵孔向著周圍的樹林輕輕掃視,目光如刀。
他又穿過三十分鍾的樹林,不遠方依稀間能看到一座村莊的輪廓。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圖,沿著黃土路徑直朝村莊走去。
這裏是天簷山脈裏的一個小山穀,先別說此處山勢險峻難於攀爬行走,那山林中的野獸也是有的勤早有的勤晚,哪裏防範得了?誰能想到在這種怪石嶙峋的千峰罩下,竟然會有人在這種地方建了一個小型的村莊部落?
“老村長!老村長!村裏來了個外鄉人。”老元秋風風火火的跑進了村長的木屋,喘著小粗氣,神情就似女兒國中來了個大胖和尚般的激動與不可思議。
老村長晃的那藤條編製的搖椅‘吱呀吱呀’的響,聽得老元秋的話,手中大葵扇一拍胸口上‘騰’的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從東邊的林子裏鑽出來個外鄉人,正在村口被大夥兒看候似的圍著呢!”老元秋很諂媚的激動著。
老元秋是村中的鐵匠,本來鐵匠給人的感覺就是沉默寡言頗具些神秘的色彩,但他卻是村中的‘順風耳千裏眼’,好事得很。
“奇了個乖乖,敢情我們這裏還有外鄉人!每天都這麼‘蛇鼠一窩’的,我還以為自己是那深林獸人的那一房親戚呢!快快快,趕緊帶我去瞧瞧!”
老元秋又領著村長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村口,這裏此時正堵著百多口人,你一句我一句跟放鞭炮似的,好不熱鬧。
“快讓一讓!快讓一讓!沒看到老村長來了嗎?趕緊給騰個位置!”老元秋在人群中威武的一通亂擠,給身後大腹便便的村長開了一條小道。
“哈哈,有朋自遠方來!年輕人,老夫是這個村落的村長,老夫叫木德。年輕人從哪兒來?往哪兒去?”老村長從頭到腳將訪客打量了一遍,麵前的這個男孩看麵孔還有些稚嫩,想必年齡應該還未超過十七,但卻生得英俊瀟灑,氣宇非凡,鈴兒今年已經十八歲了,照著村中習俗……他福相的臉擠出一絲笑容,“年輕人貴姓呀?”
年輕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沒有姓氏,我叫絡秋。”
“哎呀呀哎呀呀!緣分呐緣分呐!”老村長皺巴巴的臉皮抖動了一下,趕忙一臉諂笑的迎了上去,激動的握住了年輕人的手,“不瞞你說呀小兄弟,我們的這個村莊也是沒有姓氏的呀!以前人少的時候都阿貓阿狗的叫著,現在才懂得取些入得耳的啊!”
老村長沒有說謊,他們的祖輩們從很久很久以前便是遷移到這個山穀之中居住,傳給了他們狩獵和守衛的方法,留下了一大堆讀不完的書籍知識,卻是沒有給他們留下一個姓氏。
“來來來,快進村中坐坐,你一路長途跋涉的一定累壞了,快進來喝杯茶,吃個餅!”老村長拽著年輕人的手就往村中走,村民也簇擁著熱情的附和著,就這樣一路跟‘舞獅子’似的進了村莊。
因為海拔較低的緣故,這裏挺有些潮濕,村民們大多都住在二樓,一樓的木板上則是爬滿了各色各樣的苔衣,長得高的甚至還將二樓的窗戶裹了個圈。村莊中心位置長著一顆參天巨樹,枝葉遮天蔽日,因為樹根太過粗壯的緣故那附近的地麵開裂深陷的很多,一下雨就會積起一個個十幾米大小的小水池,附近也是長滿了苔衣。巨樹的樹枝因為延伸到了各家各戶的天台頂上,所以也是充當了村民們的晾衣之物,此時這顆古樹之上便是掛滿了形形色色的布料、被單和衣服,甚至女子的內衣物也是毫不避諱的掛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