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拄劍站在一塊巨石旁邊,‘赤練飛蛇’的毒讓他全身真元無法凝聚,他微眯著眼睛,隻有這樣,才能在越來越晃動的視野中看清一臉冷然,想要殺他的薛津南。
薛津南在說完話之後便站在原地,左手神機弩已經再次上弦,他橫起一柄分水刺擋在身前,警惕的看著臉色已經逐漸轉為青黑的白悠然。
“薛津南,不得不說你果然是個老奸巨猾之輩,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利用甲子獸給我設了個套,我白悠然死的不冤。不過,嘿嘿…”白悠然幹脆就地坐在石頭上,雙手撐著劍柄,轉身看了一眼此刻各自盤坐療傷的杜當家與金花姥姥,玩味一笑。
“薛老鬼利用你們殺我必然許下極重的利益,可是此刻我們三人都已經油盡燈枯,薛老鬼手上還有一把神機弩,解決我們不過是簡單的扣動三次機括而已。嘿嘿,你們說,他現在是直接幹掉你們好,還是等你們痊愈,再把答應的好處送給你們…”
金花姥姥與杜當家聞言果然臉色一變,急忙起身,退到幾十步之外,驚疑不定的看著此刻沉默不語的薛津南。
薛津南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此刻大笑著的白悠然,冷冽的箭簇泛著森寒的光芒,如同致命的蛇吻。他微微搖了搖頭,一臉平靜,“杜兄,你們多慮……”
“掌櫃的,我拿到甲子獸血了,等下你解決了這幾個傻缺,我們老地方會合……”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不知從何處出現,突然來到還在瘋狂大笑的白悠然身旁,以迅雷之勢摘下白悠然掛在腰間盛放著長頸玉瓶的錦囊,然後急速的向山穀外奔去。那黑影經過臉上一片茫然,還不知發生了什麼的杜當家之時,伸出左手比了個中指,嘲諷一笑。
待到那黑影已經跑出極遠,眾人似乎才反應過來。
白悠然被搶走了珍貴的甲子獸血,竟然沒有絲毫的惱怒,隻是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就又瘋狂的大笑起來,他笑得眼睛已經快眯得看不見了,整個人彎腰捂著肚子,靠在一塊石頭之上,不斷的對著薛津南比著大拇指,那情形似乎是已經對薛津南佩服到五體投地。
另一邊,金花姥姥看著黑影帶著甲子獸靈血遁走,倒沒有太過強烈的反應,隻是再次往後退了幾步,不動聲色的往穀口的方向開始移動。而黑衣人杜當家此刻已經黑著臉從懷中再次取出一顆‘引氣丹’服下,彎刀之上白色氣芒猛烈暴漲,他看著此刻已經向黑影追去的薛津南,手臂一揮,一道白色彎月氣芒帶著割裂空氣的‘呲呲’聲,斬向薛津南。
“薛老鬼,安敢如此欺我,說好了事成之後甲子獸血歸我的!”
薛津南此刻已經鬱悶的快要吐血,不用說他就已經知道是那人故意嫁禍與他,以圖混亂視聽,趁機逃走,他右手分水刺綻放火紅光芒,硬擋了杜當家含恨一擊,整個人被逼的往後連退兩步,嘴角再次溢出鮮血,他伸出左手連連擺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黑著臉的杜當家看著他左手上不停搖擺的神機弩,心下更是惱怒,那泛著寒光的箭簇似乎不停的在他身上致命之處掃視,他一聲怒吼,整個人向前一躍,一道道彎月氣芒飛出,帶著淩厲的破風聲,將不斷後退的薛津南整個籠罩。
薛津南手中持著分水刺,與彎月氣芒每一次交擊都會噴出一口鮮血,麵對已經憤怒到極致的杜當家,本就所剩不多的真元片刻之間已然快要見底。
終於,在一輪瘋狂的攻擊之後,杜當家即便再次使用了引氣丹,體內沸騰的真元也漸漸的平緩下來,薛津南抓住一個空擋,連忙躍開,語氣極快的說道:“杜兄,你你誤會了,那人和我不是一夥的……”
“不是一夥的?不是一夥的你神機弩不射他,對著我幹嘛。”
杜當家再次憤怒了,到了這個時候還想欺騙我,真當我是傻缺?他不顧體內傷勢,就欲強運真元,再次搏殺薛津南。卻見薛津南此刻已經將後背對著他,向著不遠處的黑影追去。
杜當家站在原地皺了皺眉,看著薛津南毫無顧忌的將後背對著他,沒有一點防禦,心裏也開始有些嘀咕,這件事情,似乎好像真的有點不對?
李玄心此刻已經緊張到了極致,他趁著剛才幾人鏖戰之時,漸漸的隱藏身形來到離白悠然不遠的地方,還好山穀內盡是高大的山石,而且穀內幾人此刻都差不多已經油盡燈枯,竟然是沒有察覺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