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太監整齊有序的站作一排,春蘭跪在地上,抬頭看著他們,心下有些慌張。想了想,她與李存之道:“是小橘子公公。”
來的路上,小梨子已將事情說個大概。如今小橘子被她這麼一指,嚇得麵色發白,也跪倒在地,“太子殿下,就是借奴才十個天大的膽子,奴才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啊!”
秦嫋嫋倒是無畏無懼的,她拍了拍小橘子的肩膀,以示安慰。李存之見此,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瞼,一手端著杯盞,一手拿著杯蓋拂去水麵上漂著的茶葉。
春華宮的紫蘇也跪了下來,她道:“太子殿下,春蘭連公公的名字都叫出來了,怎麼可能有假。殿下,您看我們側妃麵色蒼白,體質虛弱,隻能躺在榻上。若不是這位公公,側妃何以變得如此。還望太子殿下明察,還側妃一個公道。”
“大膽!”李存之正欲發話,卻被秦嫋嫋一聲重斥駭住。他抬眼看她,但見她一掃方才的頑皮模樣,碩大的眼睛淡淡的掃過紫蘇,自成威嚴,“本側妃在問話,豈容你插嘴!”紫蘇嚇得閉了嘴,心裏卻有些不服氣,但見她弓著身子與春蘭道:“昨日幾時小橘子去找你的。”
這個春蘭記得清楚,她未作思索,道:“是奴婢們午膳過後,已是未時。”
秦嫋嫋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再問你一次,你看著太子殿下的眼睛說話。小橘子於昨日什麼時辰去找你的?”
春蘭聽著她的話,看著李存之的眼睛,肯定之:“是未時,奴婢記得清楚。”
秦嫋嫋笑了笑,在方桌旁坐下,道:“小橘子,你昨日這個時辰在做什麼?將你所做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與太子殿下說一說,也讓杜側妃聽一聽。”
“太子殿下,杜側妃,昨日未時奴才與小梨子小杏子小棗子方吃過午膳便被側妃給叫了過去。側妃說,想吃叫花雞,叫奴才們先去慶豐司與雞耍一耍,幫它們活絡活絡筋骨。奴才們幾個便去了,在慶豐司一呆便是半個時辰。側妃還說,要看著禦膳房的廚子們烹飪。奴才幾個便一人盯著一個廚子,到申時末回到長樂宮。這當中,慶豐司和禦膳房的人都可以為奴才作證。”說完這些,小橘子委屈道:“太子殿下,奴才真的沒有指使這位宮女做事。奴才連見都沒見過她!”
小橘子口裏說著,手指指著。春蘭被他如此一道,垂下了臉麵,泄了幾分心虛。
秦嫋嫋開心的站了起來,與春蘭道:“我說話算話,總不能食言。”繼而,她眉飛色舞道:“小梨子,給她一貫錢。”
小梨子很是聽話,給春蘭遞了一貫錢。春蘭卻不敢收下,惶恐的縮在一旁,就連哭都不敢了。小梨子見此,牽出她的手,將銀子放在她的手心。
秦嫋嫋轉了個身,語笑嫣然,“太子殿下,子熙姐姐,如今我宮裏的人洗清了嫌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擾了妹妹的清夢,實在有些過意不去。”杜子熙熬了大半夜也有些疲倦之色,她不經意的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溫婉道:“若是妹妹不嫌棄,今兒個中午就留在這裏用膳吧。”
“姐姐的心意妹妹心領了。”秦嫋嫋還以莞爾。
李存之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真是個典型的動若脫兔,靜如處子的女子。他慢慢的放下杯盞,曰之:“既然你已經盤問了,那此事就由你查下去吧。杜側妃總不能白病一場,你便費些心思,查出此事係誰所為。”
秦嫋嫋屈了屈膝,“殿下,臣妾以為查案這種事情不在臣妾的職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