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眾人的不懈努力,長樂宮的小膳房終於整頓成功了。
原本每個宮殿都會有一個留著自用的膳房,隻是長久不用,看上去怪破舊的,秦嫋嫋這才要求重新整頓一番。現下整頓好了,她自然很開心,爹娘再也不用擔心她的食物會被人下毒了。
夕陽漸沉,秦嫋嫋愉悅的命人關門落閂掌燈,如行雲流水。
也就是落閂的那一刻,太子殿下出現了。小梨子嚇得手一抖,門閂自手裏掉落,砸在腳麵。他吃痛的抱著腳驚呼,又覺不妥,連忙忍著疼痛給太子殿下行禮。
殿下意味深長的睨了他一眼,較為耐人尋味。
小梨子膽戰心驚的關門落閂,亦步亦趨的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後。此時此刻,不知道該為殿下祈禱,還是該為太子妃祈禱。他服侍太子妃也有幾個月了,但他實在鬧不明白太子妃為何對殿下不待見。這是個非常有討論性的話題,需要與長樂宮的眾人私下秘密的好好的討論討論。
秦嫋嫋早就見到李存之信步而來,她抬眼看著晚霞落盡,與來人福身,“殿下吉祥。”頓了頓,她問之,“殿下,您怎麼過來了?”
眼見著這人越走越近,秦嫋嫋下意識的往別處退了幾步,李存之因此停下腳步,不再靠近她半分,“你覺得我不來了,所以早早的就鎖門了?”
“反正您也不能與臣妾靠的太近,臣妾便以為您不會來了。而且短期內臣妾恐怕都不能服侍殿下了,臣妾以為,為了殿下著想,殿下還是多去春華宮坐坐。或者再招些女人進來,比如那誰,長得比杜側妃還美,是個不錯的選擇。”
李存之蹙眉,一雙臥蠶眉攏到一處,桃花眼泛著微弱的黠光,“她是我妹妹。”
有貓膩!一丈之內的所有人紛紛悄無聲息的離開此處,不斷的告訴自己,沒聽見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秦嫋嫋挑眉,眉目之間盡是揶揄。她做了個口型,意為:又不是您親妹妹。李存之眉稍輕挑,目光繾蜷,如一汪深潭,似乎落進去便出不來了。“嗯,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
“胡說!”秦嫋嫋嬌嗔駁回,心裏卻如被人說中了心事。她瞄了眼那頭得意洋洋的太子殿下,滿肚子腹誹。
她嘟著嘴,撇開臉,雙頰驀地緋紅,掛上兩朵霞雲,像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李存之舉目而視,笑岑岑的凝望著她,想撲過去吻上一吻,卻礙於她的妊娠反應而靠近不得。“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說罷,留秦嫋嫋一人在晚風中呆若木雞。
她還以為太子殿下今日一定會留在這裏,結果留下的就這十個字,原來太子殿下也有不按常理出牌的時候。
話雖如此,這一夜秦嫋嫋歇得還挺不舒服的,總覺得被窩裏少了些暖氣。果然是兩個人同眠久了,再一個人睡覺便會有不習慣的感覺。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秦嫋嫋感慨之,緩緩入眠。
中秋過後,天氣忽然就涼了。秦嫋嫋這人挺懶,見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便愜意的在長樂宮呆著。每日除了去永和宮請安,就是在榕樹下坐著,以看天上的雲朵來打發時間。
一日,菱花偷偷的套在她的耳邊說了一道八卦,“有人傳言,近日殿下與一名叫做許純的宮女走得挺近,還說殿下有意要納許純為良娣。”
秦嫋嫋很開心,開心中有點沮喪,沮喪中有點失望,失望中又有點竊喜。總之,她的心情很複雜。這一定是在長樂宮窩太久的緣故,她如此告訴自己,決定出去走一走。
可這皇宮雖大,但能走走的地方也就禦花園了。再可是,禦花園裏除了花草樹木,就是小溪湖水,也沒別的什麼有趣的景致了。
思來想去,秦嫋嫋決定去嚐試一下她一直想做但總被勒令不許做的事情――爬山。
爬山是個力氣活,要換身輕便的裝扮。她翻出上回與太子出宮時穿的那套華服,換在身上,帶了些水,不顧眾人的勸阻,樂悠悠的前去西廂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