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傑氣喘籲籲的拜托道:“女俠,您還是饒了我吧,以後吃大餐的時候想著我就好了。”
兩個人跑到河的下遊,對麵的白樹後山上的手電筒光也在向著山上移動,艾嘉莎和狄小傑淌著淺水過河,然後繼續跑向白樹後山,向著上麵的手電筒光追去。
手電筒光移動到山腰處便停下了,艾嘉莎和狄小傑氣喘籲籲地終於追到近處,這才停下不跑,悄悄向著前麵走過去。
照著手電筒的是王川的二叔,他們現在是在山腰的一處緩坡上。緩坡上擺著一大堆的幹柴,王川父親肩上扛著一個麻袋,麻袋裏裝著一個發著嘶啞聲不斷掙紮的人。
艾嘉莎一看,人命關天!正要向前衝出,可狄小傑卻拉住了她,悄悄潛到附近,分別隱蔽的躲在兩棵樹後麵,看著前麵。
“喂,我們還等什麼啊!”艾嘉莎心急,但怕驚了那幾人,隻好小聲抗議。
狄小傑搖搖頭,示意艾嘉莎先不要急。
“觀察一下,小心還有陷阱。你忘記自己中招兩次啦?”
艾嘉莎想想,也對。但她卻馬上輕輕從背包裏拿出了DV,打開夜視又拍起來!
狄小傑無力地歎口氣:不愧是做新聞記者的料啊。
眼角有一道疤痕的王川二叔放下自己肩上的背包,走到麻袋前麵,向王川父親鄭重地說:“哥,我們開始動手吧。”
王川父親渾身有些顫抖,嘴唇也發著抖,“老二,我……我真的……下不了手……”
二叔抿著嘴唇,拍了拍王川父親,歎氣說:“我知道,你能做出這個決定已經很不容易,我也何嚐不是呢。小川也是我的親侄子,我是從小看他長起來的。可是,他早已經死了!”
王川父親眼淚無聲的流下來。
二叔激昂的說起來,眼中的悲傷竟然一掃而光,模樣反而還真有點像科學狂人:“小川已經死了!現在我們看到的,不再是他了,我們看到的隻是一具行屍走肉,是一具喪屍!我們都了解喪屍是什麼東西,也知道喪屍病毒有多厲害。我們國家有十幾億人口,雖然不知道小川在我們國內是不是第一例,但我們負不起這個責任,我們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王川二叔說到高潮,可聲音又突然變得哽咽了,他誇張地拍著他大哥的肩膀瞪大雙眼帶著哭腔說:“等我們處理好小川的後事……我在防疫局有個鐵關係的朋友,到時候讓他再幫咱們家都悄悄檢查一遍,以防萬一。”
“那個二叔是不是有精神病?”看著艾嘉莎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騙了,被楊梵那個傻瓜騙了——這根本不是喪屍案!而是神經病妄想殺人案!
“他是精神病醫師,不是……好吧,可能是被傳染的,但是這不影響我們救人。”狄小傑也覺得自己的語氣越來越無力。
眼前,王川二叔咬著手電筒,彎腰解開麻袋的繩子,把王川從麻袋裏麵放出來。
艾嘉莎屏住呼吸,把DV的焦距調大,對準從麻袋裏放出來的王川。王川全身被繩子纏繞綁著,他的臉貼在地上,全身掙紮扭動,喉嚨發著低沉的嘶啞聲。
王川二叔抓著綁住王川的繩子,把他拖到了幹柴堆前麵。王川邊掙紮邊發出低沉的嘶啞聲,狠狠牽動著王川父親的神經。王川父親像一塊朽木一樣,呆呆地立在一旁,看著兒子被拖向火場,拖向地獄。
王川二叔吃力的把王川拖到柴堆上,回過頭向大哥說:“等處理完小川遺體,我們再把樹林放一把火,毀滅所有的證據,繼續過我們的生活。世上那些愚蠢的人,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有一家無名的英雄,忍痛為他們做出的犧牲。”
王川二叔又走到自己的背包前,從背包中拿出裝滿汽油的大可樂瓶,把瓶子裏的汽油全部澆在柴堆和王川身上。他淡淡地說:“那幾個攪事的小孩,我會給他們喂點藥,把他們弄到精神病院去,事情絕不會讓他們捅出去的。”
“靠!”狄小傑和艾嘉莎異口同聲地暗罵。
王川父親朽木般悲傷地走到柴堆前麵,深情地看著兒子。
“媽呀——”
突然,狄小傑怪叫了一聲,從樹的後麵跳了出來,打破了這肅穆的場麵。
15.
王川父親和二叔,驚愕的看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狄小傑。連還躲在旁邊艾嘉莎也嚇了一大跳。
哪知狄小傑跳到艾嘉莎的身旁,嚇得“手舞足蹈”:“是蛇,我踩到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