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萬幸的是,第二天下午,於時騫就把手袋送到了她家。

“警察局打電話來說今天一大早那出租車司機就把包給送過去了,還堅決不肯留下姓名,你看看吧,缺了什麼沒有?”

包裏的東西似乎原封不動地全都在,她下意識地打開了裏麵的夾層,心裏猛的一沉,裏麵空空如也。

他注意到了她的神色變化,問道:“怎麼了?”

她抱著一絲希望問他:“你有沒有見到夾層裏的那張紙?”

他想都沒想就說:“沒有。”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道,“是什麼紙你這麼緊張?”

她窒了一窒:“其實也沒什麼。”

他用那雙幽潛的眼看了她一會兒,彎起唇弧,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然後說:“那就隨它去吧。”

她愣了一下:“你剛才是不是看到過?”仿佛這隻是一種直覺。

他皺了皺眉,臉上卻是淡淡的:“沒有。”

餘暉從窗子外透進屋裏,映得她那張半暗半明的臉似一朵蓮花,泛著一點嬌豔的緋紅,惹人生憐。仿佛是蠱惑一般,他的手緩緩貼上了她的頰,俯下身去。

也許隻是出於本能,她無意識地偏過頭去,向後退了一步。

他慢慢垂下頓在半空中的手臂,瞳色變得暗沉,然後看到她緩緩伸出手來,說:“請你把它還給我,謝謝。”

仿佛是終於忍不住地哂笑道:“那些陳年爛賬,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

她垂下眼簾,緊咬著唇,一聲不發。

盯著她漸漸變的蒼白的臉,怒意終於從心口往上蔓延,他冷冷嗤笑:“簡依,少女情結有一次已經夠了。”

她的語氣軟了下來,幾近哀求:“時騫,把它給我吧。”

“告訴我,你到底要它做什麼,把它拿給他,好完成你多年來沒能了結的心願?”

看她依舊閉口不言,他繼續道:“簡依,既然你這麼珍視它,為什麼當年不把它給言正卿,這樣的話說不定他一直愛著的那個人就不是簡歌了。”

心裏最脆弱的那根絲線被他這句話撩撥得顫抖不止,無邊的恐懼,腦裏一片空白,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瞬間消失,耳邊轟鳴著的唯剩那最後一句話:“說不定他一直愛著的那個人就不是簡歌了。”

心口突然好痛,就像正在被人撕扯一樣,她不自覺地用手撫上,觸手到一抹冰涼,掛在胸前的那塊翠綠的石頭就如利刃一般,穿透了時空將那些泛黃的記憶剖割成片斷支離。

她的嗓音有些沙:“求你,別逼我。”

他怒極反笑:“你放心,我不會逼你,還會給你時間好好清醒。”他摔門而出。

她的身子沿著牆壁慢慢滑下,將臉伏下埋入膝頭,肆意的淚流。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簡依的生活依舊一成不變,上班下班,興致好的時候就在家裏做上幾個好菜犒勞自己,晚上還是會和關以默一起促膝談心。

唯一改變的就是於時騫不再給她電話,她也不會去找他,終於還是讓關以默察覺出了異樣。

“你和於時騫吵架了?很久沒見他約你了。”

像是猜到了她終歸會問自己,她並沒多訝異,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為什麼,他不是一向遷就你的,怎麼你們倆最近總鬧脾氣?”

“不知道。”她最近總覺得乏力,所以都懶得解釋。

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關以默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心裏的疑團問了出來:“因為言正卿?”

她不由一怔,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便隻好點了點頭。

“你瘋了?簡依,於時騫和你一起這麼多年了,你竟然會因為最近才見麵的言正卿而倒戈。我不否認他對你特別,可這不過是因為你是簡歌的姐姐。你別傻了。”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置身事外的時候,你可以無比清醒地將每一件事都分析得頭頭是道。

和於時騫開始的時候還是在簡依大三那一年,她突然急性胃出血,關以默一下就慌了神,情急之下便打了於時騫的電話,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趕到把她送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