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會議接下來的內容簡依幾乎全然不知,於時騫走到她身邊,問道:“什麼事想得這麼入神,人已經全走空了。”

簡依這才回過神來,和於時騫一起坐電梯下了樓去。再次走過前台的時候,她不得不在沈心憶疑惑的目光中做了個電話聯係的手勢。

到了門口,於時騫問她:“一起吃晚飯吧?”

“不了,想早些回去。”

他叫住她:“依,今天是2月14號。”

簡依突然醒悟,堆起笑意看向他:“我都忘了呢,你看看你們這些資本家,都情人節了還剝削我們的勞動力。”

簡依隨口說的那家餐廳已經客滿了,於時騫笑笑,重新發動車子,說:“算了,我看還是聽我的吧。”

餐廳服務生看到他們,極為殷勤地說:“於先生,請往這邊走。”

簡依詫異:“你早就訂好了位置?”

他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不過我算不準你會不會來。”

簡依點了自己素來愛吃的黑椒牛扒,於時騫也曾笑過她興趣低俗,沒人家喜歡的那些奶汁雜拌,法式烙蝸牛之類來得優雅。

他將一份海鮮沙拉推到了簡依麵前,說:“香橙的,我不喜歡這味,你吃吧。”

簡依這才放下了手裏的叉子,抬起頭來,長長的睫毛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顫了顫,烏黑的眼裏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隻是低低“嗯”了聲又低下頭自顧自吃了起來。

於時騫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而後才問:“你想說什麼?”

她重新抬起頭來對著他,寶石一般黑白分明的眼裏忽然黯淡下來,黑色和白色漸漸糅合到了一起,然後隻聽她低低的聲音響起:“時騫,對不起。”如果早知道是這種結局,她定然不會絆住他這麼久。

於時騫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說:“其實你答應和我一起來吃飯,我已經猜到你想要說的話了。”

她的眼裏突然泛酸,但她還是忍住了掉淚的衝動,明明是自己在要求分手,又有什麼理由當著他的麵哭泣呢。他把她送回家的時候,恰好讓散步回來的關以默給撞見了。

回到家後,她一臉八卦得逼問簡依:“怎麼一到過節就不聲不響和好了,告訴我,他到底用了什麼招數來熔解你冰封的心靈?”

簡依一味沉默,關以默開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頭:“簡依,你倒是說話啊,你們到底怎麼了?”

“我們分手了。”

“你來真的?”

她點點頭,關以默氣結:“真搞不明白你,就算你真的愛慘了言正卿,也該為自己的將來著想,於時騫才是屬於你的將來。”她說完就進了房間,“砰”的一聲摔上房門。

簡依知道,她隻是和於時騫一樣,擔心她會受傷。

剛才在飯店的時候於時騫就說:“學生時代做實驗的時候隻有用等重的砝碼才能讓天平重新平衡,而愛情也是這樣,若是心中沒有彼此,天平的兩端隻是兩個等重的托盤,而一旦有了對方,天平就開始失衡。所以永遠別因為愛多愛少而說對不起,天性使然。也許,我們兩個之間是找不到平衡點,其實你和言正卿又何嚐不是呢?所以,他才可以在你的麵前安之若素,像是算準了一切,引著你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邊,不過他到底為的什麼,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那個時候她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順著他的話繼續了兩個字:“簡歌。”他說的沒錯,十二月十二日的確是她的生日,可那也是簡歌的生日。

於時騫輕歎一聲:“你明明一清二楚,卻還是要飛蛾撲火。”

“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讓他忘了簡歌。”

“但願如此,簡依,要是有什麼困難的話還要記得找我,做不成情人,至少還可以做朋友。”

簡依敲了敲關以默緊閉的房門,沒有絲毫動靜,她隻好衝著裏麵喊了句:“關以默,我可以證明你是錯的,我的將來不一定隻有於時騫。”

門“啪”的一聲被人從裏麵拉開,關以默斜睨她:“他是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才引誘你,如果你自個兒願意這輩子都做替身,我也沒資格攔你。”

沒等簡依再說話,房門再次被無情地關上。

言正卿買了一盒湯包回到病房,言父已經醒了。他剛才居然拔掉針頭從病房跑了出去,就連醫生和護士都沒能攔住她,隻好打緊急電話催言正卿回來,後來總算是言母及時趕來,才把他勸回病房,安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