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哦,不對,簡歌,你怎麼這麼傻?你聽我說,既然當初簡依已經選擇了退讓,那麼即便是現在,她也不希望看到你們倆為了她搞成這樣。”
“可是我一直會想,如果我不那麼自私,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關以默攬過簡歌的肩膀:“簡歌,感情這種東西很微妙,我想言正卿這樣的聰明人,不可能看不出來簡依對他的心思,所以那封情書有或沒有並不能改變什麼。聽我說,你現在去找他,把什麼都說清楚。”
“沒用的,默默,他覺得我不愛他,可如果我是簡歌,我就真的沒有辦法和他在一起了,我會內疚,會痛苦,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心安理得。說到底,我還是自私啊。”
天色已經顯現出一種略帶灰色的白,黎明即將到來,簡歌推了推關以默:“你去睡吧,好不容易一個休息日,也被我攪黃了。”
關以默想了想,歎了口氣,轉身進了房裏。
簡歌走進衛生間,衝了個熱水澡,令自己似乎已經麻木的大腦慢慢回暖。
天已大亮,她掏出手機,剛隻按了一個鍵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直到泛著熒光的屏幕重新暗下來,呆呆地盯著暗黑的屏幕看了好一會兒,誰知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簡歌趕到醫院的時候,聶容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都睡了十多個小時了。診斷結果是一次性服用過量鎮靜類藥物,幸好洗胃及時,從死亡邊緣硬是拖了回來。
值班護士對她說:“病人醒了,你可以進去看看她,但盡量不要讓病人情緒太過波動。”
聶容的臉色蒼白到嚇人,看到簡歌後微微動了動嘴唇,聲音很輕,她聽不清楚,便走上去問:“醒了?”
她嗯了聲,氣息很微弱,依舊沒什麼力氣,但還是對簡歌扯了扯嘴角,仿似是想告訴她已經沒事了,隻是那笑容卻依舊有些淒惶。
沒多久,就聽到敲門聲,聶容連忙反了個身,帶著哭腔說了句什麼,簡歌這次倒是聽明白了:“讓他走。”
她心裏知道了大概,聶容這次的自殺事件與門外這個人一定有莫大關聯,於是她也毫不客氣地拉開門就說:“她不想看見你。”
說完卻愣在了那裏,有些不可思議地喚了一聲:“喻彬?”
“簡依,你也來啦?”他說的話讓簡依確信了自己並不是在做夢,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喻彬將手裏的袋子遞給了簡歌,“養胃粥,一會兒讓她喝點吧,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就叫我。”
等聶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這次她的精神倒不錯,斷斷續續和簡歌說了些:“我愛了他十幾年,卻怎麼也抵不上她。我隻是一時衝動才會這麼傻,讓你擔心了。”
見她坦言,簡歌也就放心了,喻彬買的粥早就冷了,聶容有些嘴饞,對簡歌說:“我想喝奶茶。”
“這個時侯能喝嗎?”
“能喝能喝,反正死不了了。”
“那好,我去買,你等著。”
出了病房看見喻彬就坐在門口,她說:“我去買點喝的,你要嗎?”
“不用了。”喻彬懶懶地靠在椅背上,透著一種難見的疲憊。
買好奶茶上樓的時候,隻看見一個人對著喻彬一拳揮出,喻彬臉上被結實地挨了一拳,頓時踉踉蹌蹌地退了一步。
那人像是怒不可遏,額頭上青筋直跳:“這都是你幹的好事!”他咬牙切齒,眼看又是一拳,喻彬像是懵了一般,不躲不閃,也不還手,簡歌即刻衝上去攔在兩個人之間,那人煞是一愣,隻來得及收住力道,輕輕一拳從簡歌臉上擦過,她倒也不覺得疼,轉過頭就問:“喻彬,你還好吧?”
這出於關心的一問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那人一手拽起簡歌的衣襟,氣急敗壞:“你就是那個姓關的女人?”
喻彬拉住他的胳膊:“聶臻,你冷靜點,她是聶容的朋友,簡依。”
他立刻鬆開了手,一副尷尬的模樣對著簡歌:“原來你就是簡依啊,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沒問清楚就對你動粗。”
簡歌這才看清楚他的模樣,深邃狹長的丹鳳眼,眉尖輕斂,雖說氣色不大好,可這樣子站在醫院走廊裏,卻依舊是風流倜儻。
她終於有所了悟:“你是聶容的哥哥,對吧?”
“是啊,那丫頭跟我提過你,好幾回呢,我一直想見見你到底是何許人也,誰知第一眼就對你拳腳相向,我的印象分都扣沒了。”他笑了笑,和聶容一個樣子,眉眼飛挑。
簡歌整了整衣衫:“哪的事,這樣才更加印象深刻。我買了全家桶,你們吃點吧,力氣也花的差不多了,我進去和容容說會兒話。”
簡歌倒是落落大方,聶臻眯起眼來看她,誰知喻彬從後頭拋來一句話:“別再看了,人家已經名花有主。”
“我知道。我不過是在想,她確實有點風範,時騫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