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她許是對之前二十一世紀的阿慎有著愧疚,見到一如昔日模樣卻小她五歲的我很是疼惜,將慎收做徒兒,悉心照料,寵愛疼惜得將我撫育多年。”說到這裏,慎眩眼中溢出的甜蜜沒有拭去,他有些炫耀般得望向龍軒,仿似告訴他曾經他也擁有如此美好的時光。
“那時她十歲,我五歲,吵著鬧著要她陪我睡,她也微笑著沒有拒絕,總是輕拍我的背,哄我一夜好眠。”慎眩的嘴角劃出一抹弧度,眸中回憶著那段時光,突而又抑鬱了下去,黯然的眼神又憶起了傷悲的往事。
“可是為何那年要遇見與‘燁’長得一模一樣的鳳無遙就因為那張臉,月對他格外關注,當察覺並非‘燁’的轉世,心中釋然後竟與他稱兄道弟。”說著,慎眩苦痛般得閉起了眼眸,額際那枚赤紅朱砂分外妖冶,閃爍著的光芒透露出他此刻心中難平的心境。
“許是月有動情,亦或是身為旁人的我多想了。月當時曾對鳳無遙說,‘三年後,倘若你我依舊孤家寡人,那麼不妨就此相伴嘯傲於曜華大陸間。’一向鎖心鎖情的月說出這句話語時,知曉的人無不震撼,她因何而說這句話,我不敢多問。僅知曉一向視我為寶的月,即將被鳳無遙奪去,於是我設計與鳳無遙爭鬥,裝作失足跌下山崖。可誰知,跌下山崖之際,竟遭聖君之前的術法所阻,靈魂就此離體而被囚困於劍鞘之內的虛靈裏。”說完,他直直得望向龍軒,想得到他的回複與應允。
龍軒雙眉緊緊蹙起,他隻憶起與慕新月前世神界的糾葛,至於慎眩遭他鎖魂,他無法知曉為何會施法囚困於劍靈。
見聖君未有回應,慎眩有些無奈得搖了搖頭,許是心中其實是明了的,“聖君定是知曉慎因何未及時向您稟報,憤恨慎的私心,故而輪回之際施了此法,將慎囚禁於此,不想慎再擾了月的清淨。”他的眼眸閃爍,有著不甘,卻又無法怨怪,隻因這是他的主人,他是因他的神靈而修成劍靈的。
龍軒也隻能從他的言語中知曉分析著,卻不能給予肯定的答複,遂便問道:“慎眩當真不知曉月魂魄的下落?”
慎眩搖了搖頭,又肯定得點了點頭,“慎當真不知,僅能告訴聖君,倘若她魂魄在身旁,慎定能感應得到。”
龍軒緩緩得頜了頜首,“你將我魂魄引至這裏,告訴往事已是感激。希望日後身畔有月的魂魄時,你能給予提示,待我輪回曆劫完畢,返回天界,再解你囚困之咒。”
“聖君莫要顧慮,月的魂兮慎亦是急切想要知曉,日後若能巧遇,定予以竭盡全力。”
龍軒點了點頭,抬起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誰說長著一副無人比擬的天人麵容會遭桃花。想那慕新月雖無傾世容貌,隻因隨性真性,善良真誠待人,這桃花是比他多了不知多少。
“好吧,送我回去吧!”
慎眩點了點頭,揮灑臂膀,彈指一揮間,周圍七彩流光異動著,幻化做千朵萬朵的花瓣飛揚,盈盈灑灑縈繞著龍軒周邊,一陣漩渦襲來,龍軒仿似進入流光中心處,漂浮於那方花瓣天地之間,一道強光湧現,他忍不住闔起了眼眸,待睜開眼簾之際,發現依舊臥在新月身旁。
他又回魂了,是的,仿似夢亦又是真實的。
龍軒坐起身子,輕執新月冰冷依舊的雙手,雙唇落於她的手背。他此刻心中平靜許多,可能是因為慎眩說,隻要她的魂魄在附近,便能感應,仿似有了一許希望。
既然她的魂魄不在這鳳寧殿中,那麼在皇宮哪裏?還是北華某處?不管是哪,就從凡間開始尋起。
想著,思慮著,他已站起了身子,胸前的傷口早已愈合如初。緊握了握手中的“慎啟”劍,不對,現在知道了應該是“慎眩”劍才對。
他要隨處走走,隻要有心,如若有緣,誤打誤撞亦能有相會之期。
邁開穩健步履,隨性得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