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虞姨娘懷著的孩子嗎?”他喜歡虞姨娘,虞姨娘也喜歡他,總帶著他出去玩,沒有把他當太子般的敬著,隻是當作一個可以疼愛的孩子。如果是這樣,他不介意像虞姨娘疼自己般的去疼那個未出生的小女孩。他不要像父皇這樣冷落母後。
“一定是。”貴婦看著兒子堅定的點頭,“也一定要是。”
“母後。”小太子搖著貴婦的手,“為什麼說得這般肯定?”
“因為……”貴婦的眼睛又抹上了一抹淒愴之色,“因為在許多年前,母後結識了一個非常有才識的人,他透露了些許天機給母後,至你這一代,會有大變。”
“什麼大變?”
想著自己終要離去,不能陪著兒子走過以後那些艱難曲折的路,與其讓兒子盲人摸象,不如讓兒子清楚明白,提早預防,沉吟片刻,她說道:“宮闈之亂。”
宮闈之亂?小太子震驚了,他雖小,但也懂其中的道理,也知其中的厲害。他拉住母親的手,“兒子從來不在乎這個太子之位,如果他們要就拿去,兒子隻想和母後呆在一處。”
“我的孩子。”貴婦感動的摸著兒子的臉頰,“你是上天送給母後最好的禮物。雖然母後在皇宮……唉,但有了你,母後知足了。而母後今天和你說的事,你一定不能說給任何人聽。”
“包括父皇麼?”
聞言,貴婦的眼中露出一抹無奈,繼而是一絲憐惜,“最是無情帝王家,你現在雖小,卻必須懂得默默無聞,否則,樹大招風啊!”
“母後是要兒子養精蓄銳,不出則已、一出驚人,是麼?”
原來,兒子小小年紀,卻已是深諳世事?也深懂人心?她感到一絲欣慰,也感到一絲難過,點了點頭。
又聞搖鈴之音,貴婦再度抬起頭,看向遠處緩緩而來的二個人影。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笑了,雖淒婉,卻也美麗異常。
這裏,是他為她修築的響屜廊,隻因她的舞姿妙曼,他不惜花費萬金仿造吳王夫差為西施修築的響屜廊,隻為一睹她的舞姿。
彈指十年已過,這裏寂寞異常,形同冷宮。但這響屜廊卻是很好的保護了他們母子,可以恣意而談而不擔心話被人聽去。因為,所有到這裏來的人,在踏上響屜廊的時候,會傳來聲響。
“虞姐姐,你來了。”貴婦稍稍動了動身子,想起身迎接迎麵而來的身懷六甲的美婦人。
那稱為虞姐姐的美婦人急忙上前幾步,摁住貴婦的身子,“別動。”說著,摸了摸小男孩的頭,“乖孩子,今天沒去上書房?”
“母後的病又犯了,我擔心,想陪著母後。”
“乖孩子。”虞姓美婦人再度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看向貴婦——當朝的皇後,“姐姐,你急急的將我傳來,是為了……”摸了摸肚子,意思不言而喻。
皇後點了點頭,“原先,隻當兵部尚書府的孩子是帝後星,是以隻和你說你這肚子中的孩子出生的話最多隻能當一名妃子。可如今,你應該聽聞了兵部尚書府的孩子歿了一事,而你肚中的孩子隻怕……”
“放心。”虞姓婦人摁住皇後的手,“不論我這個孩子是什麼身份。一如當初我們所言,她就是……”說著,拉著小男孩的手,“你的。”語畢,再度看向皇後,“姐姐,勿需擔心。早在懷上她的時候我已聲明,和你已訂下親事。如今看來,是天意了,所以,你盡管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