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鳳學院的山水甲天下、教育甲天下,人才更是甲天下。
按引鳳學院的慣例,每隔十年就會評出三名名震天下的公子。通常,能夠被引鳳學院評為公子的人,這些人後來都能成為國之棟梁,能夠成為風雲際會的人物,能夠名動天下。
如今,在這個十年的時間範圍內,三名公子已然橫空出世。
香泉公子鳳睿,名震合州,香飄禦香河畔,人品一等風流,才識亦是一等上流。張揚不羈,位居三大公子之首。
雪蓮公子樓宇烈,不談他家世顯赫,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國舅爺。隻說他在學院的人氣直逼鳳睿,學識亦是與鳳睿不相上下。品性義勇忠烈,位居三大公子之二。
冷麵公子何英韶,一向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從他的小書僮屢番吃虧他都不管就可以看出他冷情到了何種地步。這位何大公子的學業雖不是最優秀的,但一定是最令人感到詫異的。隻因,他的各科成績從來剛剛及格,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如果一次是這樣可以理解,二次、三次是這樣可以稱為偶然,可是多年來一直如此,就讓人不得不服。引鳳學院素出怪材,這個何英韶隻怕就是此次中標。性情冷若冰霜,位居三大公子之末。
天空疏疏揚揚的飄起了雪花,鳳睿一襲紅衣,在這漫天的雪花中顯得格外的顯眼,他鳳目含笑,緩緩的步行在前往五鳳樓西院的路上,不為別的,隻為手中的一封言詞肯切的信。
信來自於學院女學子盧雨桐之手。盧雨桐是合州巡撫盧懷瑜的千金,她對香泉公子鳳睿大有好感,再加上父親對鳳睿亦有相當的興趣,是以一舉雙得,從不避誨她對鳳睿的感情,隻是……落花有意,流水似乎太多情!
如今正是初雪,煮上一壺茶,焚上一檀香,撫上一小曲,小亭台中端坐,這番意境,隻怕酒不醉人景醉人。
一曲《鳳求凰》的古曲神秘幽幽,似帶著古樸的氣息撲鼻而來,早已看到一襲紅衣緩緩的行來,盧雨桐嘴角抹上羞赧的笑,十指翻飛,意韻更是十足。
擺了一個極酷的姿勢坐在了彈琴人的對麵,略斜著身姿,胳膊肘兒撐著太師椅的扶手,以手支頷,鳳目微眯,噙著一慣的豔笑看著麵前彈琴奏曲的人。
鳳求凰?鳳求凰?是要他這隻鳳去求她那隻凰麼?想到這裏,龍睿的嘴角笑得更是恣意了。
琴曲終是完結,盧雨桐幽雅起身,作福,“鳳公子!”
龍睿睜開雙眼,修長的手輕輕的拍了起來,“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鳳公子過講了!”盧雨桐說著,已是緩步行至龍睿的身邊,回頭看向自家的小丫頭,“桃兒,還不給鳳公子沏茶。”
桃兒?鳳睿的心中漫過一絲笑,卻是不動聲色。看來,那個巡撫盧懷瑜為了探聽他的真相是下足了功夫啊。即使是小丫頭的名字也和這五鳳樓的桃林之景相映。
看著香茶緩緩注滿,龍睿一笑看向小丫頭,“桃兒,多謝了。”
鳳睿公子一笑能夠傾天下!更何況此情此景……桃兒的臉立馬紅了,低了頭,走到自家姑娘的身後站定,手不時的絞著衣角邊兒,顯得不知所措。
盧雨桐轉頭看向自己的小丫頭,“去玩罷,這裏不用你了。”眼看著小丫頭似有不舍的離去,她方回頭,指著斟滿的茶杯,“鳳公子,請用茶。”
“佳人有邀,不勝榮幸。”龍睿一邊說著,一邊親自將茶壺拿起,緩緩的替盧雨桐斟滿,“小酌一壺茶,圍爐邀故人。”
“故人?”盧雨桐噙上一抹嬌羞的笑,輕輕拿起茶杯,“那禦香湖畔的花魁算得上鳳公子的什麼人?”
貌似不經心的將茶杯在手中輕輕的轉著,龍睿笑看著盧雨桐的方向,“雨桐此問,是以故人的身份還是以……”
襯著亭外紛紛揚揚的雪,襯著亭內爐火時閃時滅的光,這笑,確實邪魅,盧雨桐有些心襟動搖,放下手中的茶杯,俏目盯著龍睿,“鳳公子心中將雨桐看作什麼人,就怎麼回答。”
湊近盧雨桐的臉頰,龍睿勾唇一笑,“她們,都是本公子的紅粉知己。”
紅粉知己?香泉公子流連忘返於禦香湖畔,是各大花魁的座上賓這是不爭的事實,可萬不想,他居然真的將逢場作戲的人看成是紅粉知己?
看著盧雨桐震驚的眼神,龍睿緩身坐下,再次拿著茶杯在手中輕輕的轉著,“雨桐,你應該知道,鳳某一直想為她們建一座麗人閣,鳳某願意陪著麗人閣中所有的人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