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大約二十平方大小的辦公室，裏麵的陳設很是簡單——一套辦公桌椅，一個擺滿了書籍的書櫃，一個文件櫃，一個飲水機，以及待客用的雙人沙發和茶幾，角落裏有一個展開的屏風，後麵是一張床。
“嗨！茗月姐，這些實驗報告放哪？”
顧浩洋一進門，便拍了拍手中的一摞實驗報告，便用很熟絡的語氣，跟李茗月打著招呼。在他進門之前，曾經考慮過各種開場白，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最終還是決定以這種老熟人見麵的方式開場，這樣更有利於雙方進行平等的溝通。
李茗月卻是不說話，露著她那鮮少有人見過的迷人的笑容，一直看著顧浩洋眼睛，直到顧浩洋有些尷尬到不知所措，眼神開始左顧右盼的時候，她才柔聲說道：“就放在桌子上吧！”然後指了指沙發，接著說道：“坐下說話。”
顧浩洋“哦”了一聲，便將實驗報告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李茗月站起身來，走到飲水機前，在飲水機的櫃子裏取出了一隻紙杯子為顧浩洋接了一杯水，遞給了他，說道：“喝水。”
“謝謝。”顧浩洋一邊連聲道著謝，一邊接過了杯子。
李茗月坐回到她的椅子上，笑著對顧浩洋說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隻要是能說的我都可以回答你。”
顧浩洋喝了一口水，將杯子放到了茶幾上，想了一想，看著李茗月，首先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我聽說李萌她們對於那天晚上的事兒，什麼都不記得了，是你們消除她們的記憶嗎？而且你們是不是忘記消除我的記憶了？”
李茗月笑了笑，說道：“記憶是無法消除的，而且也沒有人能夠消除別人的記憶！”
“唉？那她們為什麼說什麼都不記得了？”
“因為她們什麼都沒有記住啊！”
“不明白……”顧浩洋迷惑的搖了搖頭——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什麼啊？她明明說的是中國話，為什麼卻一句也沒有聽懂？
“這個，茗月姐，你能不能說得更直白一些？”顧浩洋撓著頭，對李茗月說道。
“那天晚上所經曆的一切，對她們來說，是隻不過是做了一場夢……”
“夢？”
“是的，夢，幾乎所有的人都記不住自己的夢，不是嗎？”
顧浩洋愣住了，他比劃著手，抽動著嘴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哦——你是說——是夢？你說的夢——是我們通常說的夢嗎？”
“是的，就是夢！”
“夢……”顧浩洋呆呆的眨了兩下眼睛，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李茗月微笑的看著因為太過震驚而傻掉的顧浩洋，解釋了起來：“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投入研究的時間太短了，到目前為止，理論部分還不是很成熟，隻是根據觀察結果，大致推斷出來的，當人在睡眠之後，大腦皮層依然會向外發射腦電波，如果人這時候正好處在空間碎片中，這些由腦電波所發散出來的信息，就會在空間碎片中生成投影，人的意識在這個空間內活動的過程，就形成了所謂的夢境，而當空間碎片崩潰的時候，人的這部分記憶也會隨著這個空間的崩潰一起消失了，所以當人醒來的時候什麼也都不會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