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來瓶啤酒吧。”手被夏桑抓住，因為克製辣椒的不適，夏桑特別用力。
林小意被夏桑抓得疼得直皺眉。
點完酒，她開始掰夏桑的手，那手抓得太緊了。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因為用力過猛，手指泛白。
皮膚白嫩，手掌不厚，剛剛好，很柔軟，比她的手好看，手感因為冬日的冰冷和衣服的單薄而冰涼。
林小意一邊掰一邊看清了這男人的手。
“放開。”眼前，林小意並沒有過多的心思欣賞這雙手。
別瞧它白嫩，力氣不小，被捏得疼得受不了，讓林小意很想踹它的主人兩腳。
“啤酒一瓶，兩位慢用。”老板拿來啤酒，眼裏笑意很濃，眼珠子在林小意和夏桑之間轉了又轉，分明在說：還說你兩不是一路的，甭想逃過我的火眼金心。
在老板的眼裏，林小意夏桑分明被貼上了鬧別扭的情侶標簽。
林小意氣餒。
夏桑不知情。
半瓶啤酒下肚，解決了夏桑被嗆的不適。
緩過氣，夏桑又恢複了優雅。
優雅對他而言，是骨子裏的，天生的，無需刻意顯露，在舉手投足間盡顯。
先前因為冷而發白的膚色，此刻泛著紅暈。
嘴唇因為火鍋的熱辣變得紅潤，飽滿並不掩蓋本來的線條。
唇上的豎線褶皺，因為紅腫而更加立體。
林小意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嘴唇。
誘惑，她想到了這個詞。
似是被立體飽滿的紅唇吸引，又似被緩緩滑過夏桑嘴唇的啤酒吸引，又或者是被他的動作吸引。
總之，林小意已經弄不清楚是什麼原因，端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合著酒液，咽下喉嚨裏湧上來的唾液。
夏桑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卻是眼神迷離，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同時給林小意也滿上。
林小意不喜歡喝酒，今天她覺得這酒也不是那麼難喝，還解渴。
一杯下去涼涼的，暈暈的，感覺很好。
眼前的男人越看越好看，不知不覺中她又喝下幾杯。
兩人總共喝了四瓶啤酒，林小意喝了絕大部分。
結果是林小意沒醉。
夏桑酔了。
林小意沒醉，是因為她腦子暈，卻十分清醒。
比如她還知道付自己的酒錢，給夏桑的留著。
她還知道她跟夏桑不熟。
夏桑酔了，是因為他已經如一灘爛泥趴在了桌上，任由林小意摸遍全身，找出八十元酒錢。他已經人事不醒，聽不見林小意的叫喚。
“喂。”林小意晃悠著身體，拍了拍夏桑的背，“起來啦。”
夏桑的手被她拖著，跟她搖晃的身體一起搖擺。
這樣的親昵，不是小情侶還是什麼。
“……”夏桑沒有任何回應。雙眼緊閉，睫毛都不跳動一下，真的是酔得不輕。
“喂？”林小意又拍了幾下。
一個小酒鬼，吵著另個一安靜的酒鬼，這畫麵真是讓人忍俊不止。
“小姑娘，天冷趕緊把你男朋友扶回去吧，我們要關門了。”老板找了錢出來，見林小意二人還沒走，開始催促。
再讓她們鬧騰，他就關不了門了。
他瞟了一眼夏桑，肩膀一聳，心裏不禁歎道：小夥子聰明！
“老板，他，他不是，我，我，男朋友。”林小意指指夏桑，又指著自己，搖頭說完：“我，不認識，他”。雖然腦子清醒，林小意說話是不利索的。
老板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她可沒醉，老板不能這麼說，像個執拗的小孩，打著小酒嗝跟老板理論。
樣子又滑稽又認真，又不容許人拒絕。
“好好，不是就不是，趕緊扶他走吧。”常年累月的生意經驗，老板已經捂出一個真理，那就是千萬別跟酒鬼理論，清醒的人永遠爭論不過糊塗人。
“哦，這就對拉。”老板順了林小意的話，林小意才搖頭晃腦地扶著酔得一塌糊塗的夏桑離開。
昏暗的燈光下，寒冷的夜晚，兩個相依相偎的身影顯得無比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