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兩拿了太子要換的常服,想要去裏間伺候更衣,南榮烈指了指淩采薇,她看向他,他勾勾手指:“你來!”
“不管!”淩采薇揪下幾片花瓣扔在桌子上。
南榮烈揮手讓四兩出去,四兩學乖了,安靜地把衣服放在床上走出去,關好門。
“伺候太子更衣是太子妃的職責所在。合約裏第七條寫明太子妃要履行屬於她的職責。”
淩采薇手指撥弄著桌上的花瓣,道:“我決定和你解約。就在此時此刻!”救出胖子麒她就離開太子府,想辦法找到怡姝公主。從此,不再出現在他麵前。
南榮烈不知她心中所想,威脅她道:“那好,本王換好衣服就去通知賢王。淩公子要洗劫賢王府!”他盯著她看,開始自己動手解衣服上的盤扣。
“殿下勿動手。讓在下來。”淩采薇打開他解盤扣的手,不得已幫他更衣。
南榮烈滿意地大笑,半晌才停下,回憶道:“時候,記得有一次父皇在母後處用膳,不心弄髒了龍袍,母後幫他更衣。我站在旁邊看著,母後的臉泛著紅暈,像塗了胭脂一樣美豔動人,那時候父皇對母後還是憐愛的,他們站在我麵前,第一次覺得我們三個人是一家人。當時,我就在想,不知將來為我更衣的女子是什麼樣子?”
他低頭,淩采薇也低著頭,一顆顆解著盤扣,他一把握住她的纖纖玉指,抬起她的下頜:“如今,我終於知道她的樣子,此生絕不放手。”
淩采薇的手上還殘留著長壽花的芬芳,混著他身上的薄荷氣息,一時間讓人目眩神迷。
她也見過娘親為爹爹更衣,也曾幻想過未來夫君是什麼樣子。每個少女都有的心思她也有過。
隻不過,她從來沒想過要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又想起與怡姝公主在衛國皇宮時共同盟過的契約:此生絕不與其他女人爭男人。看過了太多後宮女人的陰謀詭計,她實在不想為一個男人花心思變成一個惡毒的女子。
她想了想。委婉的對南榮烈道:“衛國有一種鳥叫情鳥,最讓衛國女子喜歡。這種鳥是一夫一妻製,選定伴侶後會終身相伴,不離不棄。如果一隻死亡。另一隻便會為其“守節”,終生單獨生活,更甚者會自殺隨配偶而去。薇兒不求大富大貴,此生唯求與將來的夫君如情鳥相待。”
夜風從窗戶吹進來,拂過桌子。那幾片鮮紅的花瓣被風裹挾著跌落在地上,讓人見了不免覺得淒惶。
南榮烈燥熱的身體突然降下溫度,手心微微變涼。
“你的手比我的還涼。”淩采薇想抽出手,他卻固執的不讓。
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恐怕此生他都無法做到如“情鳥”一樣隻有唯一。
難怪她一直想逃,她那麼聰明,懂得隻有遠離危險才不會讓自己受傷。他就是她的危險。
他答應了母後要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而且,他也不想放開淩采薇的手。難道魚與熊掌果真不能兼得?
“如果你找不到如情鳥一樣的男人,你願不願接受一個心裏隻有你的人?即使再多女人也不能取代你在他心中的位置,這樣的男人你要不要?”南榮烈直視著她的如水含煙的眼眸。想要她退一步。
客廳樂師調音的絲竹之聲飄進屋子裏,輕柔的曲調撥弄著淩采薇的心弦。在他還坐在輪椅上時,她覺得陪著他走下去,各取所需並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