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南榮烈聽完四兩的彙報,依舊鎮定的主持完議事會,待幾個大臣都走淨,才把四兩叫到跟前,問道:“閻五行身邊可還有別人?”
四兩心知太子是想知道有無太子妃的下落,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致使他都不敢再去直接過問此事。四兩心疼太子,但也不能不直言相告。
“爺,閻五行身邊帶著幾個隨從,像是要談什麼生意。閣裏兄弟探查到他身邊沒帶任何女人。”
南榮烈揉揉眉心,消瘦的臉上長期駐留著失望的情緒,整個人變得陰鬱。良久,他終於開口:“傳話給錢坤讓他密切關注閻五行的行蹤,隨時來報。”
四兩應諾著出了議事廳,空蕩蕩地大廳裏隻餘南榮烈一人枯坐,久久未見他出來。
淩采薇下了百丈山巔,兩腳穩穩當當站在地麵上,仰頭遙望剛才下來的地方,隱約有個白影一閃不見。
她微微淺笑,心中甚是溫暖。
一年的相處時光如白駒過隙,今日一別不知何年才會相見。
雖下山前她頭都未回,可是,她知道墨塵煙一直站在山崖邊注視著她。
淩采薇背好他為她準備的包袱,戴上白紗環繞的帷帽,遮住整個麵龐,心中突然感傷,雙手放在嘴邊衝著山上大喊:“墨-塵-煙,此-去-經-年,別-後-無-期。”
也不知那人是聽見了,還是離別之言被風吞下了,山穀間一遍遍回蕩著那句“別後無期”,直至淩采薇的身影消失不見。
大半的光景過去,淩采薇腳下仍舊輕盈,她第一次感覺出身負武功的益處,兩的路程,她大半就可以走到。
這種健步如飛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像隻鷹,脫離了束縛,終於獲得自由。謝謝你墨塵煙。她在心裏感念著他的好,漸漸走到當日與涼州七雄相遇的那個茶棚。
淩采薇走得渴了,決定在茶棚喝口茶再趕路。
下了山,走不多遠,她就現身處秦、衛交界,距離德州並不算遠。當即便決定去德州找燕飛纓。
胖子麒提醒的事,她一直未忘記。從今以後,兒女私情與她無關,她唯一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查清冤情,為淩家洗清冤屈,報仇血恨。
“客官,您想點什麼?”年輕的店二肩上搭著幹淨的白布,迎出來問她。
淩采薇向裏張望,昔日簡陋的草棚如今竟然煥然一新,六張桌子都坐滿了客人,有大有門庭若市之勢。
淩采薇拿眼一掃,這些人多數是書生打扮,隻有角落裏背對門口坐著的兩個人像是商人。店二指了指那張桌子:“客官,委屈您去那裏擠一擠。”
淩采薇點頭,店二忙跑到前麵帶路:“二位客官,今人太多了,能不能擠一擠。”
“不能。讓他挑別處坐去。”一個男人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往桌上一放。
店二為難的看著淩采薇,淩采薇止步,對店二道:“喝口茶而已,你去倒杯茶來,我站在這裏喝完就走。”
那兩個聽到女子的聲音,一起回頭看她,淩采薇看清那兩人麵目,微微一怔,忙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大漠蒼王完顏不敗和沙王殷傑。
淩采薇不想和他們有交集,在帷帽遮擋下便裝作互不相識,站在門口等店二送茶過來。
完顏不敗覺得這個白衣女子白紗遮麵,舉止間有種然脫俗氣質,與眾不同。他凝視著淩采薇背影良久,問殷傑:“二弟覺不覺得門口那個女子麵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