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烈,是男人就立即做決定。給你兩個選擇:一,你當場自刎,血祭我這些死在你劍下的兄弟。二,你苟且偷生,這個假太子妃淩采薇死在我掌下。你選一個,到底你和她誰活誰死?”
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的太陽把東方染成了魚肚白,溪水仍舊潺潺,拚殺後的血液混入水中,由血紅色稀釋成水的顏色,隨著川流不息的溪水向著光明處流去。
南榮烈一眼看穿閻五行的心思。即使他立即死了,閻五行也不可能放了薇兒和怡姝公主。
他望了眼淩采薇,他看不清她顧盼流轉的眼眸,也看不清她嬌豔如櫻桃,常常因為愣神而嘟起來的紅唇。他無聲歎息,看不清也好,省得看到她傷心的模樣。
南榮烈突然仰大笑,眾人在他的笑聲中聽出了荒唐和輕蔑,淩采薇卻聽出他聲音裏的酸楚。
怡姝捂著胸口吐出嘴裏的殘血,咳嗽了兩聲:“我去,南榮烈莫不是被絕情滅逼瘋了!”
閻五行皺眉,粗暴的打斷太子莫名其妙的笑聲:“你笑什麼?怕了?”
南榮烈冰冷不屑的瞧了他一眼:“笑什麼?本王笑你實在幼稚可笑!”
“閻五行,既然你知道她是假太子妃,何以見得本王會為一個冒牌貨刎頸自戮?”
淩采薇心中微怔,想起了那紙合約。
閻五行放下懸在淩采薇頭頂的手刀,似有不信:“冒牌貨?據我所知,太子殿下為了這個冒牌貨可是處處維護,大費周章。哦!想起來了!好像殿下為了她還跳過懸崖?殿下何必把和她的感情推的一幹二淨來胡弄我?你以為我閻五行很容易騙?”
南榮烈聽完又是一陣大笑:“你得沒錯,這件事本王是做過。不過,那都是在合約範圍內要付出的責任與義務。明白一些,前提條件她是太子妃。”
南榮烈暗暗提了一口氣,接著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節。你我同為男人,應該明白衛國公主的身份於我的重要性。我不在乎她是誰,在乎的是她要扮演的那個身份。如今真公主已經回到本王身邊坐鎮太子府,你本王還會在乎一個罪臣之女的性命?你拿一個假太子妃來威脅本王,想要本王的性命是不是很可笑?”完,他又是一陣大笑。
閻五行眯起眼睛覷著遠處的南榮烈,又收回視線側頭揣摩淩采薇的神色,果然見她一張傾城之顏已經灰白,原來靈動如仙的眼眸裏似有水汽氤氳。
“聽見你的情郎什麼了?真是字字如刀!有沒有剜心之痛?可憐紅顏薄命,美人,你看錯人了!”他幸災樂禍的在淩采薇耳邊一陣冷嘲熱諷。
淩采薇貝齒咬唇,殷紅的血絲從齒下滲出。她強忍著眼眶裏的酸脹,生怕一個眨眼,那裏麵的熱浪就滾落出來,燙傷自己。
怡姝看馬上的情形,開口想勸,念頭在腦子裏盤桓一圈又忍住了。顯然,南榮烈三言兩語把一對好姐妹變成了情敵。此刻此景,她不為妙。
閻五行卻討厭得緊,聲如洪鍾在南榮烈與淩采薇之間挑撥離間:“女人如敝履,穿舊隨時可棄。太子殿下還真是絕情薄幸。”
南榮烈咳嗽幾聲,才道:“廢話少。本王的性命你今是拿不走。不如做個雙贏的交易?”
閻五行拍手鼓掌:“太子殿下爽快!眼下情形在下要是硬取你性命恐怕有些難度,不過日後總有機會。我閻五行從來不做虧本生意,今你折了我絕情幫這麼多兄弟,損失慘重,我要看看什麼交易能彌補我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