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病?”淩采薇瞪了老者一眼,要不是看他一臉嚴肅認真,淩采薇真以為他是來踢館的。
“正是。”老者如同到了自家一樣自在,拉過淩采薇平時坐的椅子坐在上麵,伸出手道:“來,老朽幫你號號脈。”
淩采薇眼神一沉,心中大為不悅。吳穀還在那兒沒完沒了的哼唧,更讓她覺得煩躁。
往常這個時間都是墨塵煙陪在她身邊,幫忙維持秩序,抓藥,有時會遞過來一杯熱茶。總之,眼前晃著的那個人突然消失,讓她覺得少了什麼。
老者看出她眼中的不耐煩,從懷裏掏出一方疊的非常整齊的絲帕。
“姑娘,看看我手中之物,你會改變想法。”他在手中慢慢攤開絲帕,遞到淩采薇麵前。
她本不想看,可是估計不滿足這個怪老頭的要求他一定不會走,隻好勉為其難的掃了那絲帕一眼。
隻一眼,她就真的改變了主意。
那上麵畫著四隻銅環,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樣。
“你怎麼會有這個?”
她要拿過來仔細辨認,老者卻收了回去。下巴一抬,儼然號準她的脈:“先把人治了,送走。關上門慢慢。”
淩采薇猶豫片刻還是決定聽從老者的要求,麻利地幫吳穀接骨上藥,又開了一些促進骨骼生長的草藥交給吳穀的徒弟:“你們都懂醫術,不用我交待怎麼養傷。快走快走,下次不會再幫你看病。”
淩采薇催促著他們快點出門,吳穀本想服個軟,央求淩采薇別再讓那三個男人找他麻煩,可是瞧她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他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送走瘟神,淩采薇很快清場,關了藥鋪。
老者端坐在屋內,她衝著他深深行了一禮。
“晚輩懇請老前輩賜教。”
老者見她態度端正,甚為滿意,捋捋胸前的胡須,出一句讓淩采薇震驚之言:“你是淩風之女,為何把一張俊俏的臉蛋弄得慘不忍睹?地下爹娘有知會安心嗎?”
淩采薇心神皆懼,眼前之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還看出自己易容?聽語氣似乎和爹娘很熟悉,可是她並未見過他,心中疑問甚深,脫口問出:“你是誰?”
老者瞪了她一眼,責怪道:“沒大沒的丫頭。老朽今年七十有九,論輩份你該稱我一聲師叔祖。“你”來“你”去的,缺家教。定是你爹娘不在身邊失了人管束!從今開始,老朽負責管教你。去收拾間房間出來。趕了夜路,老胳膊老腿累了。我先睡會,有什麼事睡醒再。”
淩采薇又愣了。七十九歲的師叔祖?似乎沒聽爹爹提起過。可是,聽他語氣顯然是她長輩,況且他手裏有關於銅環的消息。即使是騙子也要把他留下。
“請問前輩尊號?”淩采薇覺察到自從老者進到這屋裏,一直掌控著局麵,她完全不自覺地聽命於他,這種感覺十分危險,她覺得有必要扳回局麵。
老者起身背手在屋子裏轉了一圈,良久道:“本來老朽隱姓埋名多年,世上皆以為我已化成白骨。不過,為了當初承諾,老朽”他似乎有難言之隱,頗為無奈地搖搖頭,接著道:“丫頭記住了,老朽漁叟。”
淩采薇頓時眼前一亮,凝視著幾乎是鶴童顏的老人,不敢相信他竟然是衛國定國功臣,前棋待詔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