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纓掙紮著要起床和漁叟師叔祖拚個你死我活,被淩采薇及時理智的按在床上。
漁叟像看一個不心摔倒在泥坑裏爬起來又滑進去的頑童,並沒和他計較,隻頗為無奈的搖搖頭推門出去,想冒雨回自己的房間。
“師叔祖。”淩采薇望著他的背影,叫住他,“我明給你答案。”
漁叟始終沒回頭,腳步停頓片刻,還是走向大雨中。
燕飛纓挪動下身體,示意淩采薇坐在他旁邊,喘著粗氣道:“這老頭的話不可全信。你不能去。”
淩采薇為他蓋好被子,苦笑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燕飛纓想了片刻:“接近秦無涯需要更周密的謀劃,他對我們都很熟悉,以他的警惕性,你和我易容去接近他比較困難。”
“但是,總有辦法可想,反正不能犧牲你。”燕飛纓鬼點子最多,給他時間他就能想出幾套解決方案,所以他還是有信心能拿回銅環。
“這不算犧牲。他本來就欠我一個交待。”淩采薇坐得筆直,愣愣注視著窗外的雨,“師叔祖得對,我去接近他最合適,他不設防,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他的信任,查出銅環的下落。你現在的任務是留下來好好養傷,等我的好消息。”
燕飛纓臉色驟變:“不行。如果你非去不可,那我必須跟著。”
淩采薇知道他的脾氣,甩下他他也會自己偷偷跑去,到時候不定傷都養不好,索性同意他的要求。
燕飛纓這才安心躺好,跟她念叨:“賈師爺的使命已經完成,裴將軍的案子已結。甘忠手中的畫也重回我們手中,這邊已經沒有事情讓我牽掛。所以,以後你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跑了我也能找到。”
淩采薇聽他最後兩句格外耳熟,這不是她時候常對他的話嗎?怎麼現在輪到他了?
燕飛纓看見她的笑容,醒悟過來自己剛才所的話有些肉麻,而且這幾句還是野菜時候被他欺負時掛在嘴邊的話,不禁有些訕訕。
淩采薇善解人意的幫他岔開話題:“裴將軍到底死於誰手?”
燕飛纓感激的瞄她一眼,頗無奈地道:“還能死於誰手?除了南榮恒和南後那個老妖婆,誰敢對太子的人下手?隻不過太子查到最後,隻是為了讓南後一黨知道他的厲害,讓他們心存忌憚,案件並沒有公開,凶手也是找了個替死鬼。哦,你也認識,就是南榮恒身邊那個跟班陳德。”
淩采薇聽完這些,突然對裴雲山感到委屈。明明查到真凶,卻因為要平衡各種關係,不能將人緝拿歸案。可是,她也明白太子的苦衷。不是他不想做,而是有些事不能做。
“我們去秦國你要不要跟太子告個別?”燕飛纓試探地問道。
淩采薇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少操點心吧,還是想想怎麼養好你的身體。別影響我的行程。”
燕飛纓十分鄭重其事地對他麵前的美人翻了個白眼,淩采薇“哈哈”一笑,兩人的友誼又重新回歸成以前的打打鬧鬧。
這一夜,聽著窗外的雨聲,淩采薇在書房裏睡得格外踏實,一夜無夢。
清晨醒來睜開眼,她聽到院子裏有簸箕翻藥草的聲音。“唰嘩啦唰嘩啦”格外熟悉。她急忙翻身下床,鞋子都沒穿好,蓬頭垢麵的就跑了出去。
推開門,果然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正在低著頭翻檢草藥裏的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