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走得差不多,隻有一個腿受傷的病人在家人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往門外挪。熱鬧的藥鋪突然安靜下來。
淩采薇聽到自己的心幾乎要擠出喉嚨,在那裏撲通撲通通的亂跳,太子南榮烈的呼吸聲就在她耳邊,他噴出的熱氣撲到她白皙的脖頸處,又癢又麻。
麵紗下她的俏容紅得如有火燒。“放開我。”她要抽回被他緊緊握住的手,他不但不放,反而用力把她拉進他的懷裏。
“薇,我想你了。”
有那麼一刹那兒,淩采薇的理智被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所打敗。任由那份對他的思念洶湧澎湃淹沒了她。
她就那樣半蹲著被南榮烈抱在懷裏。他的懷抱仍然如從前一樣寬厚、溫暖,身上散淡淡的薄荷清香,讓她覺得仿佛又回到了幽穀的那段時光。
好像,他們之間隻有那段時間才是最幸福的。她不去想家仇,他不用謀國政,沒有人在他們中間駐足,兩個人之間隻有溫情與甜蜜
南榮烈輕輕地擁她在懷裏,他以為她會拒絕,會推開的,可是,她今竟然溫順的像隻貓任他抱著。
他連呼吸都放慢了,心翼翼地享受著這一刻兩人相處的恬淡時光。他生怕一個動靜驚擾了她,她會像一隻曠野中躲避獵人追殺的馴鹿驚慌失措的逃開。
然而,總會有人不解風情,跑來搗亂破壞他與她難能可貴的相處。
“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燕飛纓闖進來看到眼前一幕立即驚聲怪叫起來,他身上還披著淩采薇屋裏的那床繡著大朵芙蓉花的錦被,整個人裹在被子裏,隻露出兩隻瞪的賊圓的眼睛。
墨塵煙手中拿著草藥緊跟在他後麵也衝了進來。看到眼前一幕,原本就冰冷的臉更加難看。
“淩采薇。”他聲音裏有著隱隱的酸澀與怒意。
淩采薇瞬間清醒,紅著臉猛得推開南榮烈,幾乎要把他推倒在地。
南榮烈扭過頭,冰冷的目光往不請自來的兩個男人身上掃了一遍,二人都覺得似乎有寒風帶著冰淩刮過全身。
燕飛纓不能再裝,隻好從錦被裏探出兩隻手,給太子行禮。
他用胳膊肘頂了頂身邊的墨塵煙,示意他懂點規矩。可墨塵煙根本就無視他的好意,兩隻好看的丹鳳眼旁若無人瞪著低垂著頭的淩采薇。
燕飛纓嗬嗬幹笑兩聲,給自己解圍:“差點忘記了,你是野菜的師父,輩份在這兒不用行禮。哈哈。是不是野菜?”
南榮烈並不計較這些虛禮。他在意的是淩采薇的態度。兩人之間剛剛才有的一絲暖意,就這樣被打破,他實在不甘心。
想到眼前兩個男人跟自己心愛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同桌吃飯,他們每都能看到她,而自己卻在滇城裏相思成災,他心裏的醋意幾乎都能酸倒自己。
他覺得兩人關係冷靜之後,有必要和她深談一次。
還未等她開口,淩采薇卻先問:“燕飛纓,你慌慌張張跑進來有何事?”
燕飛纓一拍臉門這才想起自己進來的初衷。馬上換成一臉委屈的樣子,跟淩采薇告狀:“都怪你這個師父,覬覦我的男色竟然跑到我房間要給我上藥!我能讓一個男人摸我嗎?顯然不能!誰知他竟然用武力逼我就範。我隻好跑好求你。野菜,不如你”
燕飛纓還沒出那句引起眾怒的話,就聽太子與墨塵煙同時打斷他下麵的話:“不行!”
燕飛纓一張臉憋得通紅,一個是不能當麵得罪的太子,一個是比自己武功高強的墨塵煙,兩個人竟然同時看穿他的心思。如果他們兩人不在場,上藥這種事一定是野菜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