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圍觀群眾灼灼目光的注視下,淩采薇頂著鬥笠遮著麵神秘的來,又神秘的消失。
她在大街巷穿梭了很久,幾乎把自己繞迷路,確定沒人跟蹤才回到劉府。
一踏進府門,裏麵早就候著的廝迎出來請她去花廳。
淩采薇挑眉不屑:“姓閻的還沒滾?”
廝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順著她的口風答道:“姓閻的早滾了。現在是兩位從滇城來的新客人要見您。少爺讓的見到您立即通報。”
淩采薇聽到滇城二字,剛才還疲憊的心情立即雀躍起來,腳步輕快的向花廳走去。突然她想到什麼,回過頭摘下鬥笠,扔到仍呆立在原處的廝懷裏,露出讚賞的神色對他道:“儒子可教。”
她人還未到花廳門口,裏麵人聽到外麵動靜,一陣風似的躥出來,不由分抱住淩采薇,聲音幾近哽咽。
“野菜,野菜,你跑哪去了?混賬太子把你藏哪了?哥找不到你心都碎了。你被你老妖師父打傷,我趕去時要帶你走,太子死活不同意。等我再去尋你時,你就下落不明了。還好,你還不傻,怕哥難過,知道寄信給我。”
她掙脫他的懷抱:“自作多情。信不是寄給你的。是給師叔祖的。”
淩采薇不想當著眾人的麵表現出絲毫傷感,故意忽略燕飛纓的情緒,像平時一樣搶白了他一句。
果然,這句話就像潑進熱油裏的冷水,霎時澆到燕飛纓頭上,不知是熱油勝,還是冷水勝。總之,燕飛纓聽完像被人在要害處紮了一刀,立即蹦起來。
他拿手點著她腦袋,一個勁的戳:“沒良心,沒良心。”
“不許欺負我娘!”
軒軒不知什麼時候跑了來,兩隻手使出吃奶的勁推開燕飛纓。
淩采薇沒有躲開燕飛纓的戳過來的手指,當然是讓著他。
軒軒不明所以然,以為娘被壞人欺負,見推不動燕飛纓立即在他肚子上拍打起來,邊拍邊喊:“爹救命呀,有人欺負你娘子。爹你還是男人嗎?還不快點出來,我娘被人打死了。你唯一的兒子也要被壞人打死了。”
燕飛纓雙手舉過肩,隻示自己沒有欺負孩。他錯愕地瞪著淩采薇,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問她:“你有奸夫了?你跟奸夫都有孩子了?”
胖子麒在屋裏和漁叟談論下美食,兩人聊得正歡,聽到軒軒哭鬧便走出來,恰好聽到燕飛纓的驚人之語。
此時,淩采薇已經將軒軒抱在懷裏,給他擦眼淚。
燕飛纓學著軒軒的樣子委屈的抗議:“野菜,我的心也在流淚,你給我也擦擦。”
胖子麒咳嗽兩聲提醒他不要當著孩子的麵亂講話。
燕飛纓終於找到泄對象,怒氣衝衝走到胖子麒身邊咬牙切齒道:“那個熊孩子是你兒子?你是奸夫?”
胖子麒樂得承認,咧嘴笑道:“承讓,承讓。”
仿佛隔了幾年光陰,曾經兩個為“青梅”爭執的少年竹馬終於分出了勝負。一人歡笑一人哭。
“做夢吧你!”哭得那一個不肯認輸,指著淩采薇懷裏的軒軒問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長得呆頭呆腦,沒一處像野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