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歌聲漸漸從耳邊淡去,我低垂了眼簾,不敢觸及南榮烈眼中那片溫柔如水的目光。 Ww W COM生怕一個沒忍住就暴露了情緒,落下淚來。
“傻瓜想什麼呢?快點動筷子,難不成還想讓我喂你!”
南榮烈的調侃被四兩聽見,他扭過身子插話道:“綠衣姑娘不是不愛吃魚?我不用喂,爺把魚肉賞我!”
南榮烈拿起筷子作勢要揍他,四兩趕緊擺出副求饒的嘴臉,扭過頭繼續聽曲。
南榮烈卻接著四兩剛才的話題道:“綠衣不是不愛吃魚,是不愛挑魚刺。”
“你怎麼知道?”對於魚這種美食肉雖香嫩,吃起來實在麻煩。
我正在納悶他是如何得知我內心想法,他卻笑笑,伸出手又在我頭上彈了一個爆栗,道:“懶到家了。”
我揉了揉被他虐待的額頭,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話,專心的吃著魚肉。
他又拿起筷子在魚頭處挑揀一番,夾了魚腮上的肉遞到我碗裏。
“時候每次吃魚我母我娘親都把腮上的肉留給我。這是魚最好吃的部位。來,你嚐嚐。”
我一愣,心柔軟的像藍下的大朵大朵厚重的白雲。魚肉入口,竟有絲甜味。
南榮烈靜靜地看著我吃飯,我見他麵前的酒杯空了,又為他倒了一杯酒,想了想今真的很開心,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好奇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眼眸中閃爍著歡喜。
我舉杯邀南榮烈共飲。
他燦爛一笑:“這是想把我灌醉行不軌之事?”
這個人一到晚簡直沒個正經!我覆在麵紗下的雙頰微微燙,真不知我以前是為何喜歡上這廝的!
他哪裏像個太子?我斜睨他那副混混調戲良家婦女的興奮表情,嚴重懷疑他口中描述以前的我是如何癡戀於他這件事,是他編來騙我的!
我紅著臉掃了眼周圍,幸好大家都在聽台上那位娘子彈曲唱歌,沒有注意到他些什麼。
“你喝還是不喝?”我舉著杯壓低聲音問他。
他卻突然拉過我拿酒杯的手,湊到跟前,就著我的手喝幹了杯中酒。
同時,耳邊的琵琶聲竟然跳脫一個拍子,走了音。連她的歌聲都滑了一個節音。
那個少女也是個琴藝高之人,琴音緊接著便恢複正常。如若不是我生對樂器敏感,還真是聽不出來她剛才的意外。
看剛才客棧情形,估計這個少女在這裏賣唱應該不少時日,有了固定的客人。
即不是初次登台,是什麼原因讓她分了心神?我心裏略有不安。疑惑的向台上望去,見她仍舊垂眸邊彈邊唱。
一雙白皙修長的玉手靈活的撥弄著琴弦。
我眉頭微蹙。難道剛才那一聲意外完全是我的幻覺?
南榮烈捏著我的下巴迫我看向他:“彈錯很正常,不好聽就陪我喝酒!”
原來,他也聽出來了!
“你覺得這姑娘唱得可好?”我擺脫他的手,給空酒杯裏又蓄滿了女兒紅。
南榮烈一飲而進,笑得雲淡風清:“我沒聽!一心兩用可不妥。”
他的話似乎一語雙關,初聽來是為他自己辯解,細細一想卻好像意有所指!
我用餘光掃了掃一直沉迷欣賞歌聲的四兩,他完全沉浸在少女的琵琶行裏,並未察覺她的失音。
可是南榮烈未聽曲,又怎知她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