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烈與我對視一眼。WwW COM我明白,他是在問我救不救!
醫者仁心,當然要救。
“我們下去看看。”掀開車簾,四兩已經下了車,我跟著跳下車,南榮烈提前一步跳到我前麵接住了我。
路邊積雪處側躺著一個桃色衣衫的女子,冬日裏連個厚重的外袍都沒有穿,腿處一片殷紅的血跡已經凝固。
四兩蹲下身,輕聲喚道:“姑娘,你怎麼樣?姑娘你沒事吧?”
南榮烈站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他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的情形,確認沒有情況才鬆開我。
女子沒有回應,我走到近前抓過她的手腕號脈,氣息微弱。
“她失血過多暈過去了。快抱她上馬車。”
南榮烈阻止:“等一等。此事可疑,我們還有要事要辦,帶著她不方便。”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不過,總不能看一個女子昏倒在路上不管。
我脫下身上的裘衣蓋在她身上,提出了一個折衷的方案。
“要不這樣,我先幫她止血包紮簡單救治。這條路雖偏僻,好在通向衡都會有其他人經過。我們多給一些錢讓他們把這位姑娘送到前麵的鎮子裏救治,你們看這樣可好?”
南榮烈皺了皺眉,不置可否。
四兩一直蹲在少女旁邊不話,聽完我的建議,他悶聲悶氣地了一句:“還是聽爺的。”
來也怪,這條路安靜地很,我們站了這麼半竟沒遇到一個路人。而我身邊也沒有救急用的藥箱,我正尋思著要不要撕下南榮烈的袍角包紮傷口,那個少女卻醒了。
“救救我”她似乎聽到我們的談話聲,慢慢轉過身來。
我們三人同時向她望去,一張蒼白的麵容上嵌著一雙眼尾微揚的桃花眼,眼睛裏汪著隨時溢出的清泉,我見猶憐。
是她!那個昨晚彈琵琶的少女。
我暗自壓下心中震驚,伸手扶起她:“姑娘怎麼一個人在此處?是誰打傷你?可有無家人讓我們通知?”
聽到我粗啞的嗓音,少女似乎有些意外,她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眼角滑落幾滴淚珠,搖了搖頭,目光掃過我們三人,最後落在南榮烈身上。
“公子救我!”她的聲音本就嬌柔,氣息微弱下讓人聽了不由生起憐憫之心。
四兩也認出她,完全失去了剛才的鎮定,轉頭懇求南榮烈:“爺,救救這位姑娘吧!她是昨晚唱曲的那位姑娘,是個好人。”
老話的好,色令智昏。看到四兩這子的態度,我算是明白了哪裏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應該是男子不過美人關!
我的餘光掃過四兩,不由的在心裏歎了口氣。
兒大不中留!這才哪到哪呀,就給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定性是好人了!萬一是敵人派來暗殺南榮烈的呢?豈不是引狼入室?
我又暗自打量一眼站在麵前的南榮烈,玄色衣袍黑色大氅,身材頎長、玉樹臨風,相貌自是粗獷了些。
出門前,為防被別人看出他的身份,我特意在他臉上動了點手腳。如今看來,果然是神機妙算。
八字粗眉配塌鼻梁,雖然眼睛還是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整體看上去與原有的那張麵容相比還是遜色了不少。
南榮烈一點不嫌棄我為他畫的這個妝。
不過,站在鏡子麵前時他還是抱怨了兩句:“怎麼感覺你的易容術退步了!這眉毛像兩條蟲子真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