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戮心的感情便是你無條件的依賴一個人、信任一個人,他卻把你的赤誠之心踩在腳下,視如敝履。 WwWCOM
此刻我才明了,我與南榮烈之間不是隔著幾步的距離,而是變成無法跨越的溝壑。
我看著他,告訴他心裏的後悔:“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同你離開穀底。”
傷心的話出口,我再不想留在這裏。
沒有心思琢磨南榮烈眼神中的複雜情緒,我推開身後擋路的四兩跑了出去。
“回來,別走!”
身後傳來南榮烈挽留的聲音。
我對自己,如果他此刻跟出來向我道歉,我一定會聽他解釋。
可是,他卻被白蒹葭留了下來。
佇立在客棧門口,空灰暗,北風凜冽,似有風雪降臨之兆。
裹了裹身上的鬥篷,一個人孤獨的沿著街道迎風而行。
有很多事我想不明白。
當初那個信誓旦旦的人為何會一夕之間變成另外一幅模樣?而那個白蒹葭到底何許人也,竟然有如此魅力讓南榮烈甚至四兩都為之傾倒。
我想起在穀底時他曾經陪我回憶的那些過往,如果他的那些感情都是真的,而現在他輕易的就相信了別人、懷疑我,這又是為何?
難道患難與共、生死不棄的經曆抵不過一個以色示人的女子?我們之間就如此經不起考驗?
這個女子明明城府極深,擺明了陷害我,南榮烈一國太子竟然無所查知?
腦子裏混亂如麻,心裏也全都是未解的疑惑。
“老板來一壺女兒紅。”我站在街頭的酒肆裏,突然想一醉方休。
也許是冷的緣故,酒肆裏隻有一桌客人。他們都穿著青色衣衫,應同屬一個門派。幾個人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喝酒。
火爐燒得正旺,漸漸溫暖了我要凍僵的身體。
這個鎮是去衛國的必經之路,駐留於此的人物形形色色,男女皆有,估計店家已經見怪不怪。
我坐在火爐邊獨自喝著酒,沒有人理會為什麼一個女子在寒冷的冬不回家而是跑出來買醉。
酒入愁腸愁更愁。幾杯酒喝下去,耳邊回響起南榮烈在客棧走廊裏對我的那句情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全是騙人的。
還什麼這裏人多眼雜,以後再跟我解釋。要解釋什麼?解釋你為什麼突然當著我的麵對另一個女人示好嗎?
我又想起臉上的傷疤。如果我也是傾國之色又會怎樣?
男人是不是隻看女子的容貌?
白蒹葭即使美若仙,如果是蛇蠍心腸難道你也要收入囊中?一國太子見過美人無數,為何會對初識不久的白蒹葭如此上心?
一杯杯烈酒入喉,連日來的委屈與不甘陣陣襲上心頭。
既然你南榮烈不遵守約定,要負我,那我何苦要留在此地獨自傷心!我淩采薇也不是那種沒有骨氣要依附男子而活的女子。
你既無心我便休。
我心意已決,放下酒錢,站起身準備回客棧收拾東西與南榮烈分道揚鑣。
那桌客人的談話卻引起我的注意。
“誰姓白的是聖女?她好像是個混跡江湖彈琵琶的,怎麼會是聖女?”
“這是夷狄自己人不心泄露出來的。好像是出生後便因亂流落江湖,這是他們夷狄的秘辛。”
那人四周看了看,目光掃過我時並未做太多停留。估計因我是個女子,以為我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吧。